“那么小一点的孩子就去当绣衣卫?那得吃多少苦头啊。”
“还被冤枉成杀人凶手?他亲爹都不问问真假就把他给逐出家族了?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爹,是亲的吗?一定是他那个后娘在背后撺掇的!”
“连他娘都被除族了?他外家难道没人了吗?什么?舅舅都同意?怎么可能!京城的贵人都是这么狠心无情的吗?”
谢鲲的经历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听得封氏到最后都拿着手帕直按眼角,对谢鲲同情得不得了:“这孩子太可怜了,能活到今天真不容易。到现在还能念着你救过他的这份恩情,也不是什么凉薄之辈,以后来了就留他在家吃个饭吧。唉,他现在一个人在外边,没个人照顾,真是太可怜了。”
楚天舒松了口气,以后总算是不用再被封氏念叨了。
“就是他这没有个家族,以后你就是嫁过去,也没人帮扶。不过也好,上面没有公婆,下面没有小叔子小姑子,不用被人拿捏……”事实证明,楚天舒想得太美好了。
楚天舒站起身来:“舅母,你也想得太长远了!”
过了两天,谢鲲上门来邀请楚天舒元宵节跟他一起去看灯的时候,就感受到自己的待遇突然提高。封氏亲自出来跟他说了几句话,劝慰他要好好过日子,然后笑眯眯地同意让他带着楚天舒出去玩……
楚天舒也没有忘记叮嘱封氏和下人,如果他们带着英莲去看灯的话,一定要把英莲看好了,不要让下人抱着。现在剧情都已经乱跑了,谁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突然把个拐子给安排到京城元宵节来。
因为是国丧期间,今年的元宵节没有往年那么热闹。皇帝也没有登上城门与众民同乐,谢鲲才得了空闲。
但即使是国丧期间,京城灯节的繁华富丽也远远超出了姑苏。整条街上都是各种各样的大小花灯,平时被约束在家里的闺中女子,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出来游玩,一路上都能听见各种娇嫩清脆的欢声笑语。
一只做成巨鳌模样的花灯大的像一座小山,堆在街口空旷之处,引来无数游人围绕观看。
谢鲲这次故意没有带谢仝他们。人流汹涌,把他和楚天舒挤得挨在一起,他就伸出手臂将楚天舒虚虚地环在中间,虽然他控制着没有真的碰到楚天舒的身体,但是这样的姿势就好像楚天舒已经被他搂在怀里了一样,让他心中暗自窃喜。
“要去看看金鳌灯山吗?”谢鲲低头在楚天舒耳边询问。
元宵节在帝国时代早已不复存在,楚天舒都是在图书馆的古籍之中看到关于元宵节的记载和诗词。之前在姑苏时,也曾经在元宵节出来观灯,不过和京城相比,姑苏的元宵节精致华美,却少了几分宏大气象。
楚天舒跟着谢鲲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看见喜欢的灯就买下来,看见好吃的小吃就吃几口,把其他的事情全都抛在了一边。
走着走着,眼前的人流慢慢变少,楚天舒抬头一看,他们竟然已经走到了一条河边。
河面上一艘艘画舫随波流动,不时传来丝竹之声和娇声笑语。
楚天舒愣了楞就明白了这是什么地方。谢鲲也有些尴尬:“我们回去?”倒是楚天舒尴尬了一下之后就恢复了正常,反而产生了一点好奇,她还没有去过这传说中的地方呢。
一看她转眼珠,谢鲲就明白了她的想法:“明天我带你坐船到湖上玩,好不好?这些地方不适合你。”
楚天舒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坚持:“好吧。”
两个人转身回头,可是经过路边一所宅院的时候,楚天舒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听见有一个女声在喊“救命”!
声音并不大,如果不是楚天舒,其他人根本不会听到。楚天舒皱着眉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沿着墙边向前走。谢鲲也意识到了什么,放轻了脚步跟在她身后。
走到了墙角无人之处,女人的声音更清楚了。除了女人的呼救声之外,还有一个男人充满欲望的声音:“好乖乖,酒席也吃了,如今正该入洞房的时候。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哈哈哈。”
“放开我,你放开我!谁要跟你入洞房!”女子哭着喊,“你们都骗我!都骗我!”
楚天舒脸色阴沉,对谢鲲做了一个手势,就翻墙而入。
谢鲲站在原地,轻轻吹了个呼哨,很快就有一个绣衣卫跑了过来。
“这个宅子是谁家的?”谢鲲比楚天舒经验丰富,一看这地点和宅子的大小布局,就猜出来这是那些权贵之家养着外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