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幼雪觉得那些眼神快要把她给点着了,对此,她选择强行无视。
魏谦在一边说不上来是同情还是看好戏地拍拍她的肩:“郦小姐,您可要有心理准备啊。”
“什么心理准备?”郦幼雪一愣,疑惑地问。
“总裁都二十八岁了,您可要赶紧采取行动!”魏谦神秘兮兮凑近她,小声地叮嘱。
郦幼雪木着脸扭过头,不是很想跟他说话。
但她的肩膀忽然被人又一次拍了拍。
郦幼雪以为是魏谦,表情说不上好地皱着眉扭过头——恰好对上一双黑黝黝一看就是花了浓妆的大眼睛。
郦幼雪一怔,仔细一看,站在她面前这人一身包身抹胸的蓝色礼服裙,棕色海藻似的蓬松卷发,画着浓妆,原本也算好看的脸因为染上了怒容而显得有点扭曲。
年轻的女人凑近她,小声说:“郦幼雪,跟我走,咱们谈谈。”
郦幼雪想也不想:“不去,我又不认识你。”
“给脸不要脸的臭丫头。”那年轻女人横眉冷对,不屑地吐出一句。
——如此熟悉的骂人方式?郦幼雪这么想着,冷淡地点点头算是同意她的要求,抱着看看这人要干什么的想法,跟随着她就穿过人群向着大厅出口走去。
她们的交谈声音很低,但一直注意着郦幼雪的宾客们当然会发觉。于是随着这两人的离开,无数双眼睛朝着她们行走的方向看去。
——包括台上还在做总结报告的李泽言。
那个年轻女人引路,郦幼雪跟着,两人一前一后就来到大厅外,穿过走廊脱离巡场保安的视线,进入一个小小的空房间才停下来。
郦幼雪进门时,顺手就带上房门。待她抬起头,就见对方正面色不善瞪着她:“呵,算你识相。知道吗?我想对付你这样的小丫头片子,有的是办法。”
郦幼雪根本没把这种虚张声势的威胁放在眼里,她摸了摸自己裙摆上点缀的钻石,没吭声。
年轻女人一笑,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愈发得意地追击:“不过是两件有些相似的衣服罢了……李泽言就是爱做慈善,给穿不起礼服的人送几件,你可别当真了。”
郦幼雪瞄她一眼,大大咧咧地问:“所以你谁啊?要对付我,也请报上大名好吗?”
年轻女人双眼睁得老大,整张脸扭曲得更厉害:“你不认识我?不可能!李泽言他——”
“李泽言没说过你。”郦幼雪抢先一步对着她说,在如愿看到她表情僵住的同时,笑眯眯继续说:“不过,我想起来了,你是罗嘉,我们在李泽言办公室门口见过。”
罗嘉咬着牙,恨恨盯着她:“我说过,李泽言是我的!你休想夺走他!”
“嗯,你说过,”郦幼雪极有耐心地迎合她的话头,接着话锋一转。“只可惜,你这么觉得,别人不这么觉得。”
“你以为李泽言就是真的喜欢你这样子乳臭未干的女学生?”罗嘉已经怒不可遏,勉强保持着高傲的姿态睨视着她。“他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
“哦,”郦幼雪不怎么在意,慢吞吞地应了一声,淡定地反问:“那你说,他不喜欢你,是不是因为你不够新鲜呢?”
“贱人!”罗嘉脸色一变,再也承受不住似的向前一步,抬起右臂就要打。
郦幼雪心里早有防备,左手一下箍住她的手腕,右手闪电一般就攉过去。
“啪”一声脆响,她半点也没留手,打得罗嘉整张脸往旁边一偏。
“不好意思,”她仍然抓着罗嘉的手腕,笑弯了眼。“我刚才没听清楚,贱人骂谁?”
“你……”罗嘉就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呆呆望了望她,眼圈就红了,像是要落下泪来。她楚楚可怜咬着嘴唇,泫然道:“你抓痛我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放开我吧。”
……这就是当红花旦的演技?郦幼雪心里咋舌,慢慢回头看去。
如她所想,小房间的门口已经开了一条缝,李泽言就站在门口,深蓝色的眼睛恰好与她对视。
郦幼雪想了想,疑惑地问罗嘉:“你还有没有新鲜点的套路?我觉得这个真的要老掉牙了。”
罗嘉原本都已经挂上了眼泪的俏脸一僵,那副委委屈屈的表情也卡得生硬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