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的腰上缠了一层绷带,而看上去尤其厚的位置,也就是他左边的侧腰处,约摸就是受伤的位置了。
郦幼雪看着,忍不住抬起手试着去触碰。
但白起再一次动作,稳稳握住她的手。他的脸已经红透,连两耳都染上了酒醉似的红晕。
他的语气仍然平静且柔和:“别看,你会害怕。”
郦幼雪仔细一想,如果拆了绷带,她确实也未必会重新包扎,于是顺从地放松力道,在白起收回手后,动作轻柔地为他把衣服拉好。
“疼吗?”郦幼雪想了想,略微担忧地问他。
白起一双眼睛凝视着她,微微笑起来:“不疼……你别担心,我没事,就是想多看看你。”
“为什么突然要看我?”郦幼雪眨巴着眼睛,略微放松了心情同他说话。
白起犹豫了一下,显得若有所思,好半天才低声说:“想看到你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也想听听你的声音。”
郦幼雪感到胸腔里活像是多了只小鹿在横冲直撞。
白起的话还没说完,他停了停,才继续说:“虽然已经见到你了,但你走后我才想起来,子*弹擦过我耳边的时候,我想到的,竟然是还没回你的电话。”
“对不起。”他说着,抬起眼来一瞬不瞬盯着她。“之前一直没能打给你,让你担心了。”
郦幼雪看着他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深金色的眼瞳,一时没忍住凑过去,轻轻抱住他。
白起顺势回抱住她,似乎轻声地笑起来,低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突然有点后悔不小心受伤了。”说完,才慢慢收紧手臂。
郦幼雪不想搞得他二次受伤,因而乖巧听话地任由他抱,并没有动作。
“时间不早了,去睡吧。”两个人安静地拥抱了好一会,白起拍拍她的发,轻声提醒。
郦幼雪听话地站起来:“那我去睡了……你要回去了吗?”
“不,我看你睡了再走。”白起摇摇头,仿佛觉得不妥,想了想又补充:“刚才你一直睡的不安稳。”
“所以你要看着我睡觉?”郦幼雪微微惊讶地睁大眼。“就像那天?”
——就像那天,爬卧室窗户进来,再把她抱上床?
白起大约也是才想到这茬,脸色当时就不自然起来。诡异地静默了两秒钟,他干巴巴道:“不,不是……你去睡吧,我该走了。”
说完他就为了掩饰羞涩似的,拉开门就走了,顺便还为她带上门,透过门缝丢进来一句低到几乎听不清的“晚安”。
难得见到白起尴尬,郦幼雪暗自窃笑不已。
怀着这样的好心情,她按着白起的意思,去卧室躺好睡觉。
——也许是心情有了变化的原因,这次很顺利就一觉到天亮。
因为睡的好了,郦幼雪第二天到办公室时,还在小声地哼着歌。
韩野在办公室趴着写报告,抬眼瞥见她走进来,上下打量她一回,就带上一脸贼兮兮的笑:“老板,昨晚和白哥一起,过得不错?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有没有好好珍惜?”
郦幼雪用看禽*兽的眼光斜睨着他:“你想多了。”想了一下,她又觉得不对,狐疑地问韩野:“你怎么知道白起去找我?”
“唉,我哪能不知道?”韩野夸张地叹一口气捂住胸口,一副被伤害了的样子。“我特地去照顾白哥帮他处理伤口,刚弄好就被白哥给赶走,他还说急着去看你什么的……不带这样虐狗好吗?”
郦幼雪白他一眼,比起和他斗嘴皮子,更关心另一件事:“白起的伤严重吗?”
“放心啦老板!”韩野冲她比个OK的手势。“虽然出血量大了点,不过没伤到要害,经过我的包扎和你的体贴,绝对妥妥的!”
这人油嘴滑舌的,郦幼雪听得心累,决定放弃和他多说。
但韩野兴致已经上来,一时半会没有住口的打算,兴高采烈地问她:“怎么样老板,看白哥受伤是不是很难过?是不是心痛得无法呼吸快要死掉了?”
郦幼雪嘴角一撇,用关爱制杖的表情看他:“很遗憾,我没有心脏病,所以没有你说的那些症状。”
韩野“啧”了一声,笑道:“老板你可别装了,明明就很担心……之前我还不敢确定,不过看你这几天的表现我就知道,白哥七年的时间可算没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