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梦啊。也难怪,她早就锁好了门,许墨又怎么可能穿墙而过出现在这里呢。
她自顾自想着,就静静看着许墨没有吭声,其实心里还在困惑:就算是做梦,可是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为什么她又会梦到许墨?难道……
——难道,她真的喜欢上许墨了?所以分手才几个小时,就已经想念他了?想到这里,郦幼雪本能地摇头否定。
看她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反应,许墨叹一口气,走近几步在床边坐下来,对着她招手:“过来。”
反正只是个梦,郦幼雪也就乖乖起身,慢慢朝着他爬过去。距离拉近了她才注意到,许墨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一双被映照成苍白色晶亮的眼睛里,满当当都是温柔。
注意到她的目光,许墨朝着她笑了笑,就微微蹙起眉:“天气这么冷,又淋过雨,不早点休息,怎么也不盖好被子?冷不冷?”
郦幼雪摇摇头,是真的没感觉到冷。
许墨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直接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在趴进那个怀抱的一刻,郦幼雪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因为那怀抱强烈到近乎滚烫的暖意,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究竟有多冰冷。
“身上这么凉,还说自己不冷?”许墨长出一口气,拉开衣襟将她裹住。“你这样,我要怎么才能放心呢。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为什么在梦里,这个一字一句说着残酷的话的家伙,反倒能说出这样的甜蜜言语?郦幼雪埋在他怀里,静静听着他急促的心跳,没有吭声。
“我……很想你。”抬手捧起她的脸,许墨喃喃告诉她。
郦幼雪困惑地抬起眼看着他,不大明白为什么事到如今她的梦里,出现的还是过去恋爱状态的许墨形象——莫非她还在眷恋那时候的感觉?
许墨垂下眼与她对视,眉目间都是显而易见的忧虑,苍白色的瞳孔染上令人心惊的悲哀。
“我认输了,还是拿你没办法。”他低声说着,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上她的嘴唇。
郦幼雪有些怔怔地,默默闭了眼。
——这个吻如同过去般温柔而耐心,他的嘴唇轻轻触碰她的,舌尖试探着舔过她口腔中每一个角落,像是在努力感受她的存在一般。
不知何时开始,腰后的手越勒越紧,就像要把她按进胸口一般的发狠。与此同时,他像是发了疯,狠狠咬过她的下唇。
郦幼雪吃痛地微微一缩,感觉到他的舌头立刻带着抚慰地扫来,在两人的口中化开淡淡的血腥味……大概是她的嘴唇被咬破了。
她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如果只是个梦,痛感怎么还没有把她唤醒?
“我很高兴。”许墨终于渐渐松开她,用手指爱怜地从她下唇中央抚过,苍白地瞳孔中似乎带着疼惜。“不过,我该走了。”
……梦要醒了?郦幼雪歪着头,含含混混想着,眼睁睁看着许墨露出带点隐忍的神色,整理了身上厚重的黑色风衣,站起身来。
“别用这么犯规的眼神看着我。”许墨看了她一会,苦笑着抬起手遮住她的双眼。“还有,答应我,不能够再这样不设防了。不是每一个梦境,都是安全的。”
随着眼前陷入一片黑暗,郦幼雪突然就睁开了眼。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莫非是睡梦中感到冷了,下意识的?
无意识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意识到天色已经大亮后,郦幼雪才起身,慢慢走去洗手间洗脸。
当她习惯性看向镜中的自己,顿时吃惊地怔住。
——她的双唇微微红肿,下唇中央还有一个小小的破口,沾着一点干涸的血渍……那是在梦中,被许墨咬了一口的位置。
下意识用手指轻轻触碰那个伤口,郦幼雪忍着细微的疼,咬牙切齿:“你个吃饱了不认账的渣男……给我等着。”
……
恋语市出事了。
一种奇怪的流感,开始在市民之间蔓延——患者全身无力,高烧不退,嗜睡,严重影响日常生活工作,很多重症患者甚至下不了床。
整个市区,开始变得死气沉沉、人心惶惶。
但郦幼雪观察发现,患病的并不像普通流感那样全是免疫力低下的人群,而是青壮年和儿童——以男性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