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柔软的、花瓣似的双唇吻上他的睫毛,白起下意识地闭了眼。但他转瞬就意识到这节奏不对——于是,左手一伸扣住她的腰,成功反客为主。
将她扑倒在法兰绒毯上时,白起还能感觉到,她柔滑的、绸缎似的长发,丝丝缕缕划过他的指尖、颈侧。
鎏金色的双瞳刹那间愈发晦暗,白起爱怜地蹭蹭她的鼻尖,轻吻她的额头与双眼。
……
两个人用了长达十分钟才将混乱的心绪和呼吸重新稳定,然后白起在郦幼雪的默许下,倒掉了凉透的咖啡,顺便洗了个热水澡。
在薰衣草浅淡的香气里,开着光线微弱的淡紫色壁灯,两人面对面侧躺在大床上——当然,按着郦幼雪的意思,一人一床被子。
“白起,白起,我好想你啊。”郦幼雪眼睛盯着白起,小声地说。
白起有些想笑,他耐心地回答:“我也是。”
“白起,白起,我好喜欢你啊。”郦幼雪还不肯罢休,继续低声细语。
“……我也是。”白起扬起嘴角。
郦幼雪将小脑袋凑近白起,声音压的更低:“白起……我不喜欢等待,可是等你的时候,真的没有感觉到已经过去那么久。”
白起抬臂将她抱在怀里,让她靠在胸口:“嗯……我明白。下次的话,不要等我,先休息。”
“嘘……”郦幼雪一反常态地对着他神神秘秘眨眼睛,还竖起一根手指。“你不知道吗?”她悄声说。
以为她又搞什么花样,白起眼含笑意:“什么?”
“可以亲亲的时候,就不要说话啦。”郦幼雪说,笑弯了眼,黑水晶似的眸子带着显而易见的调皮劲,直向着他的双唇瞄。
白起还真没适应她这时不时可爱的小玩笑。短暂的,他愣了两秒钟。
总之,当他回过味来之后……一切都不用再多说了,他只想让她彻底闭上嘴乖乖的。
……
郦幼雪是在食物的香气里醒来的。当她睁开眼时,身边属于白起的那一床新被子已经被折叠放好,不远处桌面上放着煎得金黄的鸡蛋和烤好的面包,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万幸,不是红枣的。
而白起,默不作声坐在她的书桌边,专注地翻阅着一本书。
感觉到她的动作和注视,白起看向她,用温柔的目光:“醒了?睡得好吗?”
“不好。”郦幼雪鼓起脸颊,委委屈屈说。“我没有梦到白起,所以心累,要白起亲亲才能起来。”
白起顿时有些脸红,眼神游移,轻轻“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岔开话题:“我准备了早餐,你去洗漱了才能吃。”
郦幼雪已经看到成果,略微可惜地放弃继续撩下去——她跳起来,开始整理被子,再跑去浴室换衣服和洗漱。
等她将洗脸化妆吹头发等等一系列工序完成,拉开门的一瞬间,她险些以为自己开门的姿势不对。
——洗漱间门口是一个大花圈……不,是一座花山。各种花,什么玫瑰百合郁金香,雏菊山茶凤眼莲,还有很多她也叫不上来名字的,每样一朵,都不带重复——也许若不是她身为千金小姐的见识摆在那,根本一种都认不出来吧。
表情纠结地,郦幼雪站在那里对着那一堆花。
“……你不喜欢?”白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走廊边,迟疑地打量她的表情。
“……没有,请容我做一个惊讶的表情。”郦幼雪忍不住笑了笑,从花堆里拣出来一朵金色的天堂鸟,认认真真递给白起。
白起很明显没明白她的用意,深金色的眼瞳直盯着她……带点可爱的小茫然。
郦幼雪憋着笑,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所有花都有他们的花语……比如这一种,鹤望兰,也叫天堂鸟,它的花语是——”她顿了一顿,如愿地看到白起的脸上浮现出类似“什么完了我该不会送错了吧”这样的表情来。
郦幼雪无辜地看着他,慢慢说出后半段:“无论何时,永远不要忘记你爱的人在等你——这也正是我要和你说的。”
她突然被温暖的怀抱包围。
白起轻轻抱着她,没有用太大的力,像是担心自己会伤了她。但抚在她后背的手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力度,让她亦无法轻易挣脱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