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吗。”
之前完全没有察觉到的睡意在见到叶修后一股脑袭来，赵白坦诚地回答道。
“困。”
“嗯~，睡吗？”现在是B市时间凌晨两点，离他下班还有五个小时。一周前赵白曾说过不会再在网吧小睡了，不过让叶修意外的是，赵白直接点头应下了。那么，他可以自作多情的认为是那句‘我信你’起作用了吗？
然而并不是。
只见赵白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二指宽的玻璃瓶，瓶口处用一个似玉非玉的塞子堵得严严实实。瓶中出现的东西单看外表有些过于玄幻，那是一朵悬空的冰蓝色火焰。
在看到这朵火焰发出轻微的颤动时，叶修瞳孔一阵紧缩。
它是燃烧着的……
“我去了趟南极。”赵白轻描淡写的丢下了一颗炸弓单。“带回了它。”
叶修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他用力搓了搓脸颊，直到觉得自己足够清醒了才放下了双手。再度抬头时，那个玻璃瓶里的冰蓝色火焰又颤动了两下。
“……你说，我现在不是做梦吧？”
听叶修说完赵白才意识到这东西好像是有点超脱现实，不过这是存在的，只是一般人找不到。
“没。”
“那……它是什么？”
“你可以理解为燃烧在冰川深处的火。”
“……玄幻？”
“没，就很正常的东西。”
“你确定？”
“我确定。”
“科学？”
“科学。”应该……
“有什么用？”
“暂时不会继续做噩梦了。”
赵白动了动拇指，指腹在瓶身上拂过，动作轻柔地仿佛在触摸一件珍宝。手腕一翻，又重新收进了口袋里，至于这东西的效果能持续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你好像还有疑问？”
叶修摸出香烟盒，拿出一根点上。
“我疑问一大堆。”
“你怎么去的南极。”
“这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跑到地球的最南端又赶回来的。”
“又怎么从冰川里弄到了这东西。”
“它为什么能让你不再做噩梦。”
“噩梦的源头是什么。”
“我问了你会说吗？”
“你之前不就警告过我。”
“所以，我清空了自己的脑子，现在什么疑问都没有。”
“安心睡吧，我会守着你。”
赵白抬眸，隐约看到叶修眼底一闪而逝的自嘲。
……说不得啊，说了你就要承担一份与你无关的业果。繁杂的情绪在胸口处翻涌，最终赵白只能装作没有看到，闭目而眠。保持现状是最安全的距离，他的世界并非普通人可以触及的。
在赵白睡着后，叶修继续操纵着君莫笑在游戏里刷本，很幸运的遇到了隐藏boss。结果boss还没打完，就接到了黄少天一连串的PKPKPKPKPKPKPKPK。
对付话痨他也算是经验丰富了，直接复制粘贴‘副本中’。对方发一句，他就复制一句。不就是手速吗？大家都是职业的，谁没有还是咋滴？额……喻文州不算。
到了早上换班的点，不用叶修叫醒，赵白便穿好大衣率先走出了兴欣的大门。冬天的清晨冷风有些刺骨，道路两旁的大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萧瑟，安静。
站在招牌下，他点了根烟默默地抽着，一缕缕淡蓝色烟雾从他的指尖缓缓上升，彼此纠缠又各自消散。由于还没睡饱的缘故，往日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难掩倦意。眼帘开合间，多了几分慵懒，如同一只嗜睡的大猫，还是最好看的那种。
叶修刚出来就撞见了这样一幅画面，他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网络说经常有人刷‘始于颜值’。
“小白。”
“嗯？”
“你有小名吗？”
赵白掀了掀眼帘，“没有，说这个干嘛？”
叶修双手环胸，一本正经道。“大名赵白，小名赵好看怎么样。”
“……”
在接收到比这寒冬更冻人的眼神后，叶修那反射弧极长的求生欲终于上线了。
“咳~，早餐吃吗？”
“不饿，你呢？”
“那就直接回酒店睡吧，起来再吃。”
“行。”
客房每天有专人打扫，赵白是长期客户，所以酒店那边特意跟他商量过清洁时间。几天没有回这边，一切都是原样。
两人解决完个人卫生，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回了靠窗的沙发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