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期待明天的约会,这次不许爽约哦。by.彼女十一月二十三日。
十一月了啊。上次单独和爱花酱在一起约会,算一算,是八月底,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啊。说到底,八月底的那次约会,最后还是被真广给搀和到一起了,真广他,对爱花的独占欲,还真的是强烈啊。之后,好几次,他都没有应爱花酱的约会。他怕真广会猛然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真广他,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一方面感觉特别的灵敏。
不过,想的如何的复杂也是没有用的。吉野走到玄关,刚刚换好了靴子,准备出门赴爱花酱的约会,他的心情很好,这是个难得的日子,但今天真不是个好天气,外面一直是阴沉着的,可真不是个合适约会的天气。吉野叹了口气,他打开门,这个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吉野惊异了一下,打开手机,发现却是真广的来电。他微微有些别扭感,昨天他才拒绝了真广的一个邀约来着。
吉野叹了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真广,怎么……”
吉野,爱花死了。
吉野蠕动着嘴唇,电话的音质不好,有些听不清楚真广的话了。电话的另一头,真广拖着冗长的调子,这声音变得粘腻而浑浊。他刚刚,听到什么了么?!吉野抬头,他环视着玄关的四周,看不到窗户,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他也看不到日历,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吉野很想讪笑一声,但他觉得嘴唇干裂的难受,一笑起来,撕裂的疼痛,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干涩的开口。
“真广,今天不是愚人节,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这,不是玩笑吧。吉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对爱花如此在意的真广,怎么可能开出这样荒唐的玩笑来?!
呐,吉野,爱花被人杀死了,就在昨晚……她,变得好冰冷——怎么能!人的温度,怎么可能这样冰冷!
他,究竟听到了什么?!电话的另一头,真广那带着沉闷疲惫而沙哑的声音,还有繁杂的嘲杂声,传到他的耳朵里,被冰块冻结了耳朵。吉野看着被挂断了的电话,一股无力的软绵从脚下升起,他呆坐在玄关之上,眼睛大睁,瞳孔却紧缩得如同针尖那般细小。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嗅不到……五感如同离他远去了,这让他半晌都动弹不得。今天,可是个特别的日子啊——
吉野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将手机重新塞回了兜里。几乎是撞开了大门,急冲冲的向外跑了出去。他从来没有发觉,原来,这段距离这样的长,他奔跑着,哪怕脚使不出气力,他大力的喘息着,哪怕他的心口已经窒息了。这条路,他很熟悉,到真广家的别墅,总是会经过这条路的。隔得并不远,他看得到,熙熙攘攘围着那黑铁的大门的人群中,穿着警服,穿着白衣大褂的人。
这是,现实么?
他这样反问着自己。
啊,这是现实啊。
然后,他又这样回答着自己。
他再也挪不开脚步了,他让自己靠在白浮雕的墙壁上,勉力的支持着疲惫而无力的身体。心脏被什么勒住了,他紧闭着双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那样会让心里的闷痛感更加严重的。他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也冷寂下自己的表情。他不能用之前那副模样来面对着真广,他必须冷静下来,哪怕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不要在颤抖了。”他攥紧了拳头,一下一下的击打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他呢喃着,强制的命令着自己。
原来,身体的动作,这样细微的动作,居然是这样的难以掌控。他一下一下的用手敲打着墙壁,冷硬而充满了艺术感的浮雕上面,根本无法将他的手磨出多少的伤口,但那一下一下的,很用力的,敲打在了骨头里,钝痛得麻木着,但他只能这样做,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直到他终于觉得没有了破绽之后,他才停止这如同自虐般的举动。他将击打过墙壁,变得青肿的手揣进了兜里掩饰起来,他才走向那幢别墅。
吉野挤开了人群,他平静的对着盘问着他的警员说着他的身份。他得到了进入现场的权利。他跟在警员的身后,走进了这栋别墅。真广就站在大厅的外围,他就这样安静的站着。吉野多了带领他的警员,走到了真广的近旁。他顺着真广的视线看去,他在看着安静‘沉睡’着的爱花。她一点生气都没有,地上满上她的血液,如同邪恶的魔法阵一般在地面上扭曲的盘旋着。她,真的,就这样死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