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拿到□□,显然他是医护人员或者是病患。我之前做了点小小的私下调查,从监控最后可以追查到的视频看,他消失在威尔勋街,那附近有两家符合你演绎的剧院。”
夏洛克双手撑在解剖台上,双眼灼灼地盯着顾愠,像是在比赛似得接上一段推理:“之前分析过凶手30-50岁,家境不好,抽廉价烟。所以月工资客观的罗德剧院排除,只剩黛西剧场。”
顾愠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比试,激起了骨子里的兴奋:“他的折磨手段非常系统,道具也并不常见,70%的可能是自己制作,那他一定擅长木工,手上少不了老茧。行为上伴随矛盾性,患有精神分裂等精神类疾病的可能很大,所以工作台会非常整洁,但是说话却情绪化。自己的仪表也可能体现这种矛盾感。”
[她怎么知道福尔摩斯的手机密码。]
茉莉看着两人默契的你一言我一语,自己在这解剖室反倒才像那个多余的,心里涩然地想着和案件完全无关的小心事,又不知能说什么。
五感过人的顾愠自是感受到边上盯着的目光,侧头看了一眼局促地杵在一旁的实习法医,发现了对方的心不在焉和紧张,却小恶魔般地笑了笑也不解释什么。
“那还等什么,谜底,还有什么比这更迷人的吗。”夏洛克兴奋地绕过尸检台,牵过顾愠就奔向下一个地点,完全忘记了边上还有个可爱小法医。
“希望我们能赶上这场盛大的木偶戏。”顾愠的脸上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意,丝毫没有旁人的紧张焦虑,还颇为好心情地给雷斯垂德发了条消息。
站定在黛西剧院后门,看着夏洛克明显很熟练的三两下撬开剧场后台的门,两人一个闪身进入。
剧院的生意明显大不如前,后台也只孤零零地开着几盏昏黄的吊灯,各种大型道具投射下的影子,扭曲而狰狞。
也不知夏洛克又观察出了什么,直直的走向其中一件休息室,猛地推开门,确认没有凶手后,一寸寸扫视休息室的工具台和化妆桌。
按照容器大小形状严格归类的化妆品,摆放整齐的木工刻刀,锉刀。
夏洛克眼神中闪过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却傲娇地绷直唇线,语调还是那样的嫌弃:“比起苏格兰场那些金鱼,很显然你至少已经是哺乳类了。”
中间的停顿可能都没有两秒,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分享自己的发现:“滑轮的轻微不匹配——手工制作。绳子磨损严重,有少量皮屑——最近被使用,三天之内,绑人。显然这就是我们亲爱的木偶师的休息室。没有明显拖拽痕迹,周围事物整齐,不是匆忙逃跑,有充分准备。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回来的……”
顾愠递过一份放在化妆桌边上的剧本,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有些怪异:“不能直接冲上去抓。嫌犯现在就在前台的一个厅表演,现在这里有三场演出,他手上有枪。我们不能引起骚乱。”
搞事小孩夏洛克撇撇嘴,闻了闻剧本一角一个红褐色小点。
仍旧清晰的血腥味。
基本可以想到现在舞台前的现状,和十分钟后那些愚蠢观众的惊声尖叫。
这时的顾愠异常冷静,熟练地分析出目前的劣势和控制现场状况的几种方案。
[这么多人看着,现在又没权利打死,可真是麻烦]
“你去正面吸引他注意力,尽可能打乱他节奏。我来背后套麻袋。”顾愠活动了下十指,眼神危险。
求生欲阻止了夏怼怼在这一刻嘲讽女孩的暴力,或是趁机逼逼推理她的古怪身份。
不得不说,如何在见第一面的三分钟里将人的仇恨拉稳,夏洛克可谓是经验丰富。
台下观众看着这个瘦长卷毛,只是轻巧的几句话,就将之前亢奋演出的男子逼问得精神崩溃,心里不住感叹着,这些演员的演技和气场可真是难得。
“这真是,太刺激了~”埃及王子对于干坏事显然很是兴奋,“顾愠愠,我来帮你一把。”
一串只有顾愠能听见的法老王的诅咒过后,凶手的脸色极不明显的灰暗了一度。
顾愠从暗处轻巧又迅捷地窜到凶手背后,一脚踹向膝盖,在凶手跪下的一瞬,一拳重击在右侧太阳穴。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头发半白,杀了三人目前绑架着四人的凶手,就在这片刻呼吸间倒地不起。
然而被踹倒的前一刻,宛若疯魔的凶手颤抖着双手,一声绝望的嘶吼,冲着嚣张的夏洛克就是一枪。子弹却在这时候仿佛被诅咒一般,卡壳了,只发出咔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