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次相遇, 她特地环顾了四周一圈。
“没有摄像头，”镜子里的蒋芸开口解释，“你别想太多。”
对付一个林玖晨, 还用不着那么的兴师动众。
“想太多？”林玖晨伸出手指，故意摇了摇, “兵不厌诈，还是小心点为好。”
只是嘴角漾开的笑容, 看在蒋芸的眼中，着实刺眼。
像是胜利者对loser的施舍。
蒋芸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过想到此行的目的，她又放低了身段，刻意顺着林玖晨的话接下去，“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你疼的。”
她的嘴角抿过一丝深意。
林玖晨故作被她呛了声的模样，她撇了撇嘴巴，“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她终于转过身来，注视着门口站着的蒋芸，“到现在，这伤口还疼着呢。”
林玖晨轻皱眉头，“交易ID被吊销了一个月，连公司的大门都进不去，你说，上次你害的我，还不够惨么？”
嘴巴里虽然说着自己如今的惨状，但是面上却丝毫没有难过的模样。
要说，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毕竟，现在谁比谁惨，还说不定。
蒋芸不吭声，她赶着过来，可不是来听林玖晨洋洋自得的胜利宣言，她低垂下眸子，故作无意的提及，“哦，是么，我还以为你们星源已经查出来了呢。”
原来是为了这一遭。
林玖晨心下立刻清楚了蒋芸来的意图。
呵，又想从她嘴巴里探出星源的消息。
长虹的这个蒋芸，真是为了向飞，煞费苦心，处心积虑。
不过这一次，她如她所愿。
因此她故作不屑的拨了拨发尾，“星源是没查出来，我的ID和门禁卡也都还在被吊销，不过，”说到此，她顿了顿，“只要周寒逍信任我，不就够了么？”
她刻意在蒋芸面前作出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作为员工，还有什么比值得老板信任更重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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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芸一语不发的盯着林玖晨消失的背影。
呵，她不经冷笑，信任？还是来自老板的信任？
这种话，怕也就只有刚入职场被老板骗的团团转的菜鸟才会说的出来吧。
在这个圈子里，信任就好比是最廉价的香水，站街女身上可以喷，而买菜的大妈也可以有。
因为这种东西最虚无，最缥缈。
唯有眼前的利益永恒。
不过她又想到林玖晨不过就是一个被周寒逍哄骗的团团转，因而有点飘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小姑娘，她的眼神不经暗了几分，眼中的嘲讽不言而喻。
人总要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些代价。
她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上搜索E字开头的名字。
接着拨打出去。
“喂，我是长虹的蒋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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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逍接到陈初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林玖晨刚好看到书页的一半。
书上写到：“Violations of the Code of Conduct may result in temporary suspension or permanent removal from GARP membership（违反行为准则可能导致暂时吊销或永久性地删除GARP会员执照）……”
林玖晨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书页的边缘，耳畔传来周寒逍打电话的声音：“嗯，那你试试找其他的broker（股票经纪人）拆借点来，如果还不行的话你再联系我……”
等到电话挂断，林玖晨问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她隐约听见华阳控股、赎回之类的字眼。
周寒逍在她身边坐下，他冷着脸色，“长虹那边是愈发的沉不住气了，”他将手机随手放在了一边，“当时你找的五个broker（股票经纪人）现在全部反水，一口咬定要星源在下周三之前补全之前卖空的华阳控股的所有股票。”
他告诉她最新的消息。
林玖晨听到后立刻放下手里的书，“下周三就要补全？不是下个月才到期吗？”她很讶异。
“莫约是长虹那边和他们做了什么交易吧，”才能换得这些人临时的一致反水，“向飞也真是够本事的，一下子窜出这么多经纪人，只怕他也是要狠狠的拿一刀肉了，”周寒逍轻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