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棠公馆外等待多时,终于看到哥哥的车子开进去又开出来。
打开手机,几乎立刻就看到了门口的监控视讯。
她在指纹开门。
又累又晕,脊背还挺得笔直,真是个倔脾气。
将椅背向后靠,找个舒服的姿势,仰躺下来,车顶天窗吹进凉风阵阵。
在她房外如此度过一晚,也算惬意。
她向来不喜吵闹,怕那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吵到她,当然也怕小麻雀对她下手。
人心难测,其凶险狠戾处更胜刀枪棍棒无数,更何况他们数年不见,不知那纯真的脸下是否也有纯真的心。
该冒险时,他会做足万全准备,勇敢不惧。
可不该冒的险,他从不尝试,何况是有关她。
小麻雀留在她身边,她不胜其扰,他也不得心安。
最好的办法,就是他走,麻雀自然会跟走。
第二天,捧心湖畔心事工作室。
大清早韩恕特意过来,像是有话要与她说。可看她忙得不可开交,终究是将要说的话压了回去。
最终,只是嘘寒问暖,又对她说:“前几天得了支长白山野山参,已经送到辛甜那儿,让她给你煮水喝。”
这是他帮某位大佬规避了跨国合作合同里的几处重要漏洞,对方感激非常,送的赠礼。
见叶蕊正要张口,知她想说什么,韩恕又道:“如果你原封不动退回给我,我就送去叶家,我想叶家爷爷奶奶应该很想见我。”
韩恕走后,叶蕊叫了辛甜进来,问她:“人参呢?”
辛甜努努嘴,示意她刚端来放至叶蕊办公桌上的水。
“谁让你煮的?”叶蕊已然不满,语气略微有些生硬。
辛甜满脸堆笑,说:“韩先生。”
“你是他的助理,还是我的助理?”
“他……女朋友的助理。”
“下次再这样,就把你发配边疆。”
辛甜双手抱住叶蕊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学姐,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了,让我离开你,我生不如死。”
叶蕊已被练就到处变不惊:“别爱我,没结果。”
“呜呜呜……”
“再哭就立即派去北京办事处。”
辛甜由哭到笑,只用了一秒,简直是用生命演绎川剧变脸。
即便韩恕几次嘱咐,要日日给叶蕊煮水喝。
可辛甜在韩恕走后还是把野山参收起来了,这两年来学姐连他每日送来的花都不要,野山参又怎么会要。
“学姐,你不接受韩先生是不是因为你还喜欢他?”
“不是。”
“你是骗我吗?还是骗自己?”
“年纪轻轻的不要故作高深,我谁都没骗。”叶蕊忙着工作,头都没抬。
探不出虚实的辛甜只得出去了,不一会儿又把泡好的玫瑰花茶端到叶蕊桌前。
玻璃杯里的玫瑰花遇水后像身心舒展的美人,姿态娴雅,单看着都是赏心悦目。
这玫瑰花茶是靳豫对映映的爱意。
最优质的大马士革在战火纷飞中的叙利亚,靳豫当初是亲自飞去选址,并陪同专业团队选种,建立监测数据,每日监测阳光、雨水、玫瑰成长,全程无农药、无化肥,还要每日定时定点给花儿听古典音乐,以确保喝进映映嘴里的花茶是世界上最好品质。
不止这玫瑰花茶,还有比黄金更珍贵的玫瑰精油。
她不过是因为与映映关系好,才有福享受罢了。
辛甜一壶玫瑰花刚泡好,叶蕊办公室就迎来了叶蕊的好友,电视台的当红主持人,阮芷。
见面问好后,阮芷开门见山,表明来意:“蕊蕊,我要结婚了。”
听闻她说,正在倒茶的叶蕊差点将茶倒出杯外。
阮芷主持大小晚会的礼服旗袍大多都是叶蕊提供,她们已相识多年。
前几日,阮芷说她周日上午过来,有事聊。叶蕊满心以为又是有活动需要挑选礼服。
不清楚阮芷曾经有没有谈过男朋友,但她与叶蕊相识至今的时间里一直都是单身。
怎么会突然要结婚?
都是冷静理智,足以掌控自己人生的成年人,阮芷能做这个决定,想必是深思熟虑过的。
叶蕊并未表示惊讶,只是问:“新郎是谁?”
阮芷嘴角不自觉的有了笑意:“他现在是Z大教授。我父亲与他父亲都是Z大老师,我们小时候住同一个家属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