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万分迫切地想要含着吮着,可他心知为时尚早。
他今晚其实并没想将她怎样,只是看她风情暗自流泻的媚态,他瞬间情动,想要稍解心中饥渴罢了。
双手规矩地不曾逾越半分,可薄唇放纵地吻住她的朱唇。
唇齿相依,纠缠不休。
他的吻狠戾,狂野,还有些霸道惩罚的意味。
她那大义凛然的模样,不正是以她身体祭祀神明时的圣洁无畏。
她在暗示他,对他今晚种种,她感动远远大于心动。
她只想一夜报恩,银钱两讫。不想夜夜厮守,情意绵绵。
提上裤子就走,用过就扔,他是那随手可以丢进垃圾桶的一次性用品吗?
这是她从哪儿学来的坏毛病?
他素来冷静、克制,可一旦投入必然纵情、尽兴,肆意折腾。
这扑闪着翅膀想要腾空飞远的小蝴蝶总会落于他手中的。
他心内急切,却也耐心很足。
总会等到她哭天喊地,痛哭求饶的那天,那时他可绝不会有半分心慈手软。
风卷残云般的吻终于结束,规规矩矩地抱着怀中人儿,他低问:“怕吗?”
叶蕊知道他是在问她被人掳走的事,仔细想了想,诚实地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漆黑深夜,偏僻异乡,她被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掳去,可以发生一百种将她折磨到生不如死的可能。
说不害怕是假,可那个当下她没时间、没力气、没资格害怕。
凡事都要独自承担,她早已学会处变不惊。
那时,她在拼命地压制心中恐惧,试图利用威胁、金钱、人性,为自己争取最大赢面,想尽一切办法保全自己。
可是现在想来,却是非常后怕。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夏虫不可以语于冰。
跟那些恶棍怎么讲得通道理?
他若没有及时下山,深夜县城他若没有成功找到她,或是他迟了一步。
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而他,在刚刚回来的车上将她抱得太紧,紧到她的鼻子都贴上他呼吸不稳的胸膛,她只能在那间隙里微微喘气,听着那砰砰直跳的心脏。
这是代表……他比她更害怕。
对吗?
这个男人,是真的将她放在心上了吗?
在她心如死灰,爱恨成空之后。
刚刚的他像是逾山越海,历尽千难万险,前来拯救她的盖世英雄。
她感动、感激、感恩。
可是,那一刻她竟然没了初见时的怦然心动。
对待万事万物,她依旧火热赤诚。
可是对他的爱,却像是那放进微波炉里叮了十秒钟的隔夜冷馒头,外面看似已经加到温热,可内在的冷硬和凉意依旧尚存。
不可否认,如今的他温柔缱绻,视她如宝。可如此这般对她的男人自小而大从未断过,这并不是她再爱的理由。
这个她曾经爱过,又彻底放下的男人。
经过今夜,她不排斥了,或许还有细微动容,那也不过是风骤雨疏,那海棠满地的香气残存。
可不代表,她应该感激涕零到以后半生相许。
她不再稚嫩,她更懂分寸,同时,内心也更加稳固坚守。
已经紧闭的心门不是他几次温柔示好,他深情不悔,就能够轻易开启。
偶然间的心跳加速,也不过是些微的好感残存和她身心久旷的原因使然罢了。
她素来清明,分得清感动是感动,喜欢是喜欢,爱又另有不同。
第二天,叶蕊要去网吧。
邵亦轩却带她去了县城商场,买了笔记本电脑,然后打车回酒店,帮她配置好一切,又连上WiFi,看她忙碌不跌地解决了所有问题。
他始终在一旁静静地守着她,未曾稍歇。
饿了就带她到酒店餐厅吃饭,累了就回来休息。
他总是能够在她忙碌的空隙里,将她堵在浴室、墙角、沙发里吻个不停。
他的手时常放在她肋骨上,稍稍往上就是她丰润的胸部,可他却始终不曾逾越,克制却又极为暧昧。
这次,他吻她时,他身体烫得惊人,像是发了高烧一样,吻完,他即刻进入卫生间。
邵亦轩再出来时,叶蕊正在电脑前忙着收尾,侧眼瞧见他黑发滴水。
她敛眸盯着屏幕久久不语。
前几次他吻,她很郑重地跟他表明立场:“我是默许你的追求,也并不刻意冷漠对你,可到如今,我都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你不能这样对我又啃又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