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不自知_作者:江婉儿(71)

  他是万分迫切地想要含着吮着,可他心知为时尚早。

  他今晚其实并没想将她怎样,只是看她风情暗自流泻的媚态,他瞬间情动,想要稍解心中饥渴罢了。

  双手规矩地不曾逾越半分,可薄唇放纵地吻住她的朱唇。

  唇齿相依,纠缠不休。

  他的吻狠戾,狂野,还有些霸道惩罚的意味。

  她那大义凛然的模样,不正是以她身体祭祀神明时的圣洁无畏。

  她在暗示他,对他今晚种种,她感动远远大于心动。

  她只想一夜报恩,银钱两讫。不想夜夜厮守,情意绵绵。

  提上裤子就走,用过就扔,他是那随手可以丢进垃圾桶的一次性用品吗?

  这是她从哪儿学来的坏毛病?

  他素来冷静、克制,可一旦投入必然纵情、尽兴,肆意折腾。

  这扑闪着翅膀想要腾空飞远的小蝴蝶总会落于他手中的。

  他心内急切,却也耐心很足。

  总会等到她哭天喊地,痛哭求饶的那天,那时他可绝不会有半分心慈手软。

  风卷残云般的吻终于结束,规规矩矩地抱着怀中人儿,他低问:“怕吗?”

  叶蕊知道他是在问她被人掳走的事,仔细想了想,诚实地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漆黑深夜,偏僻异乡,她被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掳去,可以发生一百种将她折磨到生不如死的可能。

  说不害怕是假,可那个当下她没时间、没力气、没资格害怕。

  凡事都要独自承担,她早已学会处变不惊。

  那时,她在拼命地压制心中恐惧,试图利用威胁、金钱、人性,为自己争取最大赢面,想尽一切办法保全自己。

  可是现在想来,却是非常后怕。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夏虫不可以语于冰。

  跟那些恶棍怎么讲得通道理?

  他若没有及时下山,深夜县城他若没有成功找到她,或是他迟了一步。

  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而他,在刚刚回来的车上将她抱得太紧,紧到她的鼻子都贴上他呼吸不稳的胸膛,她只能在那间隙里微微喘气,听着那砰砰直跳的心脏。

  这是代表……他比她更害怕。

  对吗?

  这个男人,是真的将她放在心上了吗?

  在她心如死灰,爱恨成空之后。

  刚刚的他像是逾山越海,历尽千难万险,前来拯救她的盖世英雄。

  她感动、感激、感恩。

  可是,那一刻她竟然没了初见时的怦然心动。

  对待万事万物,她依旧火热赤诚。

  可是对他的爱,却像是那放进微波炉里叮了十秒钟的隔夜冷馒头,外面看似已经加到温热,可内在的冷硬和凉意依旧尚存。

  不可否认,如今的他温柔缱绻,视她如宝。可如此这般对她的男人自小而大从未断过,这并不是她再爱的理由。

  这个她曾经爱过,又彻底放下的男人。

  经过今夜,她不排斥了,或许还有细微动容,那也不过是风骤雨疏,那海棠满地的香气残存。

  可不代表,她应该感激涕零到以后半生相许。

  她不再稚嫩,她更懂分寸,同时,内心也更加稳固坚守。

  已经紧闭的心门不是他几次温柔示好,他深情不悔,就能够轻易开启。

  偶然间的心跳加速,也不过是些微的好感残存和她身心久旷的原因使然罢了。

  她素来清明,分得清感动是感动,喜欢是喜欢,爱又另有不同。

  第二天,叶蕊要去网吧。

  邵亦轩却带她去了县城商场,买了笔记本电脑,然后打车回酒店,帮她配置好一切,又连上WiFi,看她忙碌不跌地解决了所有问题。

  他始终在一旁静静地守着她,未曾稍歇。

  饿了就带她到酒店餐厅吃饭,累了就回来休息。

  他总是能够在她忙碌的空隙里,将她堵在浴室、墙角、沙发里吻个不停。

  他的手时常放在她肋骨上,稍稍往上就是她丰润的胸部,可他却始终不曾逾越,克制却又极为暧昧。

  这次,他吻她时,他身体烫得惊人,像是发了高烧一样,吻完,他即刻进入卫生间。

  邵亦轩再出来时,叶蕊正在电脑前忙着收尾,侧眼瞧见他黑发滴水。

  她敛眸盯着屏幕久久不语。

  前几次他吻,她很郑重地跟他表明立场:“我是默许你的追求,也并不刻意冷漠对你,可到如今,我都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你不能这样对我又啃又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