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我有个疑问”苏雅清把遗嘱交给姜左看,无辜的看着张律师“你是言总的律师,那你一直都知道言总签署过这份文件是吗?那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言总之前就知会过我,但这份文件一直在我档案柜里保管,我刚出差回来才知道言总出事了,并且已经昏迷一个星期了”张律师解释道
“可你给我们的这份文件是副本,文件正本呢?”苏雅清好奇的问道
“正本应该是家属保存对吧!”谭宗明接着苏雅清的话分析道“小言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也应该给她,文件的正本是不是应该由她保存”
“文件正本应该由我保存”张律师不置可否的看着谭宗明
“为什么”
“因为委托人一栏里言总签上了我的名字,作为言总的委托人,我必须执行他的生前遗嘱,他现在正在昏迷,你们给他使用着生命支持系统来延长他的生命,这一点违背言总本人的意愿”张律师义正言辞的指责苏雅清和言清
“你想干什么”言清警惕的看着张律师
“小言别急,坐下听他说”谭宗明安抚言清坐下
“按照言总本人的意愿,你们应该立刻停止使用呼吸机,我代表言总要求你们做到这一点”张律师严肃的看着苏雅清
“可是那样我爸会死的”言清生气的看着张律师
“言小姐,如果你真的爱你爸爸,你也应该这么做,因为这是你父亲本人的意愿,你也不希望他毫无尊严的躺在病床上,任人摆布,忍受痛苦生命一点质量都没有吧”张律师耐心的劝解道
苏雅清不管他们的争执,重新拿起遗嘱仔细看,希望能发现什么,没注意到谭宗明挤走姜左站在她身边一起看
“这种无限制的人工生命,对谁来说都没有意义”张律师犀利的看着言清说
“你说的这些的确都没错”苏雅清放下遗嘱文本,转身发现身后的谭宗明,轻咳一声淡淡的说
“苏雅清!!!”言清不可思议的看着苏雅清
“言总选你做代理人,还真没选错”苏雅清不理会言清的责问,定定的看着张律师“你专业,负责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点心急”
“你什么意思”张律师心虚的看着苏雅清
“你忘了,病人属于什么样的状态,在临床上有非常明确的指征,既不是当事人说了算,也不是家属说了算,更不是你这个连家属都不算的被委托人执行人说了算”苏雅清看着张律师疾言厉色的说
“那谁说了算”张律师一愣问道
“我啊,我这个主治医生说了算”苏雅清靠着墙理所当然的看着他
“难道你能说,言总现在没有持续昏迷?你们诊断书上就这么写的,他现在已经对自己医疗问题无法发表意见了”张律师脑子里一转,据理力争的反驳苏雅清的话
“尽管如此,我们仍然认为言总不处于这三种状态中的任何一种”苏雅清有一瞬间的迟疑,但很快恢复“虽然我们使用了这些生命支持系统,但都是在帮他度过危机,危机一旦度过,言总的生命质量并不是没有可能重建,你现在就下结论是不是有点为时过早”
“而且你这个生前遗嘱上,明确地写着‘在两位医生同时认定言总处于这三种状态的时候,生前预嘱才可以启用,现在你面前的两位医生很显然都不这么认为’”姜左漫不经心的补充道
“你有点过于着急,让我觉得你想杀人”苏雅清看着张律师的眼睛淡淡的说,但语气中却是洞察一切的冷清,说完苏雅清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和姜左走了
“你怎么看这件事?”姜左转头问苏雅清
“通过签署生前预嘱来安排自己临终的方式,这在国外很多国家实施多年,但在中国刚刚被认识,这执行者、法律工作者,对着文件的认识还都不全面,所以很难判断”苏雅清目视前方边走边说
“那你怎么这么好心帮你的情敌?”姜左调侃道,他知道苏雅清和谭宗明之间发生的事,既然他在决定退出后,就打算回到朋友的位置去关心她,但看着她这段时间的变化,他没办法帮她稀释痛苦,但他愿意陪着她一起慢慢愈合
“我是有医德的医生”苏雅清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姜左翻了个白眼,口是心非的陈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