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点头算是默认。
曲烟心一紧,连忙追问:“那,他现在在哪儿呢?”
暖和过来后,六爷脱了大衣,随手搭在了沙发背上,紧接着叹了口气。
“这小兔崽子让人给扣下了!”
曲烟一听,动作一顿,“扣下了?谁这么大胆子!”这可不是小事。
“那您报警了吗?”她又问。
六爷却是摇头,气的不轻,“不能报,那小兔崽子这回是张狂大了,嗅了人家蜜…”
说到这儿,六爷合上了嘴,看着曲烟的眼神里充满歉意。
“小曲儿啊,六爷对不住你,六爷没教好儿子!”
其实曲烟早就有心理准备,张晓波爱玩儿,又是个正常男人,这大半年不见,身边躺着的指不定是谁,虽说她喜欢他不假,但他们到底没有在一起。
所以,曲烟也只是笑笑,“六爷,您别这么说,这也不怪他,等我哪天转正了他就不敢了!”
原本六爷挺来气的,听她这么一说,倒是笑了,“你这丫头啊……”
“六爷,咱先顾着眼前,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谈。”这么长时间都等了,她当然不会在这么一点小事上在意。
“那您今儿见到晓波没?”
六爷摇头,“晓波没见着,但我今儿见着那帮人了。”
像是想到什么,六爷表情不忿。
“还他妈三环十二少呢,一群屁孩子还挺会摆谱儿!”
乍听到这个名号,曲烟怔愣了一瞬,她怎么觉着…
有点熟悉。
可一时半会的她又想不起来,不过好在她还有一位自称是‘行走名的片夹’的白子姐。
电话一接通,曲烟就听见了那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谁啊!”
“我,你在哪儿呢?”
听出曲烟的动静,白子又开始怪腔怪气,“我能在哪儿,您不爱来的酒吧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不玩儿可别耽误我玩儿!”
行吧,看来这姐儿又在鬼混!
曲烟也实在是懒得管她,忙提起正事,“你知道那三环十二少吗?”
“你不知道啊?”
嘈杂的音乐下,白子喊的很大声。
曲烟皱着眉远离了听筒,不耐烦道:“我知道还用问你!别他妈废话!”
“呦!大姐儿不改邪归正了吗,怎么也说赃字儿了,不恶心了呀?”
白子出言调侃,曲烟却只觉头疼。
“少跟我这打哈哈儿,人正着急呢!”
“得!知道啊,能不知道吗,就那带头儿的叫谭小飞,你忘了?咱以前不还去看过他们飙车吗?就你一夜未归那次!不过你那晚到底嘛去了?怎么问你都不说!”
听了这话,曲烟眼神一顿,这群人她的确有些印象,不过总归不太熟就是了。
同时白子这一提也让她想起了一件…不太好的事儿。为了避免她继续问下去,曲烟生硬的转移话题,“行了我知道了,你这又跟哪儿呢?大半夜的也不回去!”
“你丫少管我啊,我可没想不开弃暗投明,有事儿没了,没事儿挂了!”
白子果然不再纠缠。
“挂吧挂吧!”
电话一扔,她莫名的心绪不宁,不为别的,就为白子提到的那个晚上,还有那件能让她懊恼终生的事儿。
一想到过去那个自己,她真恨不得大嘴巴大嘴巴狠狠抽过去!
心里头揣着事儿,曲烟这一宿睡的也不安生。
天刚蒙蒙亮,她便起床去找了六爷,正赶上那老哥几个都在,大伙一琢磨就去了灯罩儿家煎饼摊旁边的早餐小铺,吃点东西热乎肠胃,顺便也商量一下对策。
“这帮孩子比你们那会儿还猛,敢绑人了都!”话匣子撕着油条,嘴里还叼着个吸管。
“要我说咱还是先报警,这事儿咱说倒哪儿去咱都占理儿。”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人生准则的灯罩儿诚心劝道。
六爷却是摇摇头。
“占不着理,你先嗅了人家的蜜,这叫不仁!人打你活该吧,然后你又给人车划了,这叫不义!回头报了警,该赔赔不说,人还得拘。”
“养不教父之过啊!”
灯罩儿随口一接,引得闷三儿一顿好瞪,“怎么他妈说话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