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金毛仔真的是一只犬科动物,那么他此时肯定已经垂下了耳朵软下了尾巴连胡子都焉儿了。
“夏先生,打起精神来,今天是最好的时机,相信我们!”
……
唉……随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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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仔最终还是选择了薄荷味的手工皂。
窗帘紧闭,桌子上点着精致的雕成天使的样子的纯白色的蜡烛,自从他点头的那一刻,这副身躯的主动权就交给了梦里人生,果不其然,这天晚上睡前利威尔还是照例来询看了他一番,小六君穿着清清爽爽的便装,头发有些微湿,或许刚洗完澡。
果然,身上有皂香,不过跟金毛仔身上薄荷味的不一样。
“胳膊怎么样了?”
似无没有任何营养的问话,可是确实是每天晚上的必修课,那人真的不擅长表达,金毛仔又救了他,他想说谢谢。
谢弗里亚依靠在床头,宽松的睡袍没系好,结实完美的线条暴露在昏暗的烛光下。
“白|痴样!”利威尔毫不客气地骂他,“看什么?!”
“六儿,”金毛仔伸出了手,“过来!”
(囚禁在这副躯壳里的谢弗里亚几乎崩了,草,怎么跟十四年前台词儿一样?!会被这小矮子揍死的啊!)
然而利威尔却愣了一下。
熟悉的话,似乎说给十四年前的他,那似乎代表着悲哀与耻辱。
然而他就在那里,金色的眼睛从来都没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吓死大哥了!”那人张开手,毫无征兆地把他抱住了,抬起那张穿过十四年时光无分毫改变的面庞,“六啊,这一枪要不是打在我身上,就说不定要打穿你的脑门了!”
利威尔有点儿崩了,这金毛是不是间歇性地发神经?!
“抱够了没有?!”利威尔稳了稳情绪就要去掰开他的手,“闲得慌去找女人啊,放我回去睡觉!”
金毛仔一使劲,小六君再次很不幸地被压倒在了床面上。
(卧|槽太好了!快滚两圈就可以完事啦!)
“谢弗里亚!”那人毫不留情地撕扯他的金发,在他耳边怒吼,“你他|妈|又疯了吗?!滚!”
“别闹,听话!”
沉沉稳稳的声线,利威尔顿时愣住了,在这具身躯里旁观的谢弗里亚自己也愣住了。
“你……”
一个吻就这么突兀地堵了上去,冒着被利威尔咬断舌头的风险,金毛仔慢慢松开了那人挣扎的双手,他轻轻拉起对方的右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小六君一霎那间口舌几乎麻木,只是机械地回应他唇舌的搅|动,跟十四年前一样,他的大脑几乎空白了。
一吻,不知持续了多久,少年仔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口。
身下那个人刚刚反抗的精神劲似乎一扫而光,生硬地躺在那里如同一具温暖的尸体。
“怎么,”金毛仔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士官长的脖颈,“不反抗了吗?”
那人长长一声叹。
“大哥,你究竟想干什么?”
是啊,他究竟想干什么,他曾经那么明确地给自己开辟出了一个新世界,他如今也可以舍命救自己,可是他连个告别没有就消失了十四年……十四年前他几乎毁了自己。
“抱歉啊……”金毛仔的眼神里清清楚楚写着歉意,“那个时候,我如果不离开,真的无法见到现在的你,我的兵长啊,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看到你好好长大,好好活着,我知道,你记恨我,记恨我那个时候莫名其妙,记恨我不辞而别,可是大哥懂啊,大哥懂你也喜欢大哥啊,因为喜欢得太厉害,所以,才恨得深,你说,对吗?”
他无言以对。
谢弗里亚说对了吗。
利威尔最看重的东西是情义,这个粗中又细的金毛仔,是第一个走进他心的人,他不明白这种依赖与占有欲究竟为何物,事到如今被那少年仔清清楚楚地说出口,是喜欢。
隔了十四年的光阴,接下来的事情却是顺理成章,湿湿热热的吻落满士官长的全身,不知谁的手为对方解开了衣袍,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死金毛如野兽般向他索要的时候,少年低头,在那人锁骨上轻轻啃咬,真好,那朵红莲还鲜艳地像昨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