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罕没料到一击不中,此时反而落了下风,转身已来不及,只得用手护住腰后红绸,同时用脚向身后一扫。
月赤察儿抓住了那木罕的红绸,还未及用力去扯,脚下就被他绊住,那木罕一用力,两人居然同时摔倒在草地上。月赤察儿手攥着红绸不松开,那木罕一时摆脱不开,只得仰躺在地上,把红绸死死地压在身下,同时伸手去拽月赤察儿的蓝绸。
两人一时陷入僵持的状态,小姑娘小伙子们看着二人这幅架势,都屏住呼吸,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们。那木罕和月赤察儿滚在地上,也毫无形象可言。
月赤察儿的手被那木罕压着,动弹不得,那木罕身下用着力,手却怎么也够不到月赤察儿身上的绸带,一时气急,竟用头撞向月赤察儿的肩膀。
哪能料想这货如此求胜心切,肩膀挨了这么一下气,月赤察儿的身子软了半边,肩膀垮了下来,手上的劲儿也松了些,那木罕趁势向前一探,猛地扯住月赤察儿的蓝绸,哪知月赤察儿也索性躺在地上,那木罕一时不稳,就跌在他身上,身后也出现了空当,月赤察儿的手一直没松开,见此良机,手一用力就把那木罕的红绸扯了出来。
蓝队那边欢呼起来,我也笑着拍手鼓掌,红队则一脸懊丧。那木罕愤愤地锤了月赤察儿一把,才垂头丧气爬起来,忽秃伦看自家落了下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那木罕一眼,那木罕还要回瞪,到底是输了心虚,遂闷头不理她。
月赤察儿也跳起身来,得意洋洋地把那木罕的红绸甩在手里,在场中耀武扬威地来回晃着,那木罕气的要冲上去把他按倒,被硕德生生拽住,才不情不愿地退到一旁。他哪想到还没等过瘾,第一轮就出局了。
这里忽秃伦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月赤察儿还满脸得意地炫耀呢,冷不防看见站在身前的忽秃伦,脸色瞬间灰了下来,猛地往后跳了一步:他前不久才输给忽秃伦,见识过这丫头的厉害。
“怎么?主动认输了?”忽秃伦白了他一眼,扬眉冷笑道。
“……才不是。”月赤察儿眼神发虚,辩解道,而后飞速给左右的硕德和忙哥剌使了个眼神,二人立即心领神会,上前一步,而后三人齐齐扑向忽秃伦!
哪想到他们如此无赖,我一时愣住了,转念一想:虽然打破了一对一的规则,但一对多的玩法也是有的,遂没有上前阻止。
“好啊,一起来吧!”忽秃伦丝毫不惧,轻松一闪,就避开了首轮攻击。三个小伙子立刻摆好了阵势,随即互递眼色,一个扑向忽秃伦的腰腿,一个从上面压下来,另一个直接偷袭人家后背,小姑娘瞬间被围住了。
岂有这样欺负人的,红队的巴林和忽哥赤看不下去了,也都扑上去,趁机抢那三个无赖的腰带。脱脱真因见红队来了外援,也赶紧上手去帮自己兄弟。别速真也不示弱,转而去挡脱脱真因,最后连普颜忽都这个老实人都动手了……
局面一时乱成一团,八/九个人搅在一起,忽秃伦被围在中间,一时间哪队都无法占上风。那木罕被踢出局,无法帮忙,只能跳着脚干着急。至于我这个裁判,已经被大家自动忽略了……
嗳,真是低估了这帮家伙的战斗力了,看大家闹做一团,虽然全无秩序,但也当真热闹,惹得很多在一旁喝酒的宗王也都过来看热闹了。
“忽秃伦呢?”有人高声喊着。
我笑着往人群中指了指:“被围在中间了。”
“这算是什么玩法?”也有人笑着摇头。
……
那边一时难解难分,我也不急,只是跟着大家一起看热闹,不多时,连真金、忽必烈都过来了。
“又是你想的鬼点子罢!”真金看着我,假意沉下了脸,“如此胡闹,成何体统?”
这个哥哥自从当了两个孩子的爹,越发稳重严肃了。
“小孩子们高兴就好,正月里热热闹闹才有意思,你就别管束他们了。”忽必烈笑呵呵的,倒不以为意,看了两眼,没说什么,又转而走开了。
仗着有老爹撑腰,我也胆子大了些,向真金无赖一笑:“本来就是一起玩的嘛!还讲究什么呢?”说罢,一溜烟跑了。
哪知跑得太快,又没看清前方,跟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我连声说着抱歉,却被那人稳稳地扶好。抬头一看,不由得愣住了:安童正站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