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事情与我何干?”檀凡喝下了一碗清酒,冷声道:“回去吧,我不想再见你。”
话音刚落,檀凡随即瞬移离去了,留下四人面面相觑。
……
眼看天色渐晚,四人也不便在此时前往莲城去,只能回到檀凡的住处借住一宿。
夜色转深,檀凡颇有雅兴地在河边垂钓。
“你还是在怪我吗?”白子画的嗓音从檀凡的身后传来。
“我为何要怪你?”檀凡微微抿唇,漠然道:“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什么都没有做而已。”
“你虽隐居在此,但以你冠绝天下的观微之术,怎么会不知道我来了呢?”白子画轻声地叹了口气,淡淡道:“如果真的还在怪我的话,你早就避我不见了。我还记得以前的你愤世嫉俗,厌恶人性丑恶,没想到你居然可以隐居在此。”
“如今,我更喜欢凡间的生活。”檀凡的脸色尽是一脸的平和舒泰,可见是真的过得很好,只是跟白子画说话的时候仍旧是夹枪带棍的。“这段时间,我去了很多的地方,可比你那空空荡荡、冷冷冰冰的绝情殿强太多了。”
“你变了。”
檀凡冷笑一声,说:“是大家都变了,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你一贯是铁石心肠,不与其他人接近,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收了这样的一个徒弟和结交了这样的一个朋友。你的徒弟和你的朋友皆是禀赋特异之人,前者虽然给你找了不少麻烦,后者却能在无形中为你解决了许多麻烦。子画啊子画,我真不知道你是会给自己找麻烦,还是在给自己乐子?”
白子画的双眸荡漾着一缕柔色,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话语一顿,他的脸色渐渐转为一脸隐隐透着凝重的平淡。
“世事万物总是祸福共存并且生死相依的,有麻烦自然也有乐子,有乐子自然也会有麻烦。”
“如今太白掌门绯颜在蜀山惨遭杀害,挽歌身为蜀山掌门,而我身为长留掌门,必须要给各门派一个交代,所以我才来找你帮忙。”
“我一直待在这儿,不问世事。”檀凡在说着这话的时候,颇有一种在逃避什么事情的意味。“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如何才能帮你呢?”
“我想请你帮忙看看这个。”白子画走到檀凡的身边,取出那张残片给檀凡看一看,檀凡一见到那张残片,双眸微微睁大,眼神颇为惊诧。
在檀凡接过了那张残片的时候,白子画又说道:“你出师万卷阁,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应该没有你不知道的禁术还有秘籍吧。”
“只是一个破书角而已,我又能看出什么呢?”檀凡眼眸微闪,将那张残片还给了白子画。
“那你可知道有哪些禁术可迅速提高人的修为而让别人不知的呢?”
“这种禁术多的是,但都是短暂提高,无法长久,而且很容易被人识破。”语声稍顿,檀凡立即转移话题,说:“子画,我从未见过你对任何一个人如此紧张。这一次,你居然为了她来找我。”
白子画至始至终都是一脸波平如镜。
“不过是为了少走些弯路罢了,不存在为了谁才来找你。”
“她是一个比我还要冷静理智之人,看人看事总是太毒、太清、太透,鲜少有事能瞒得过她,能瞒得过她的不过是她甘愿被人瞒住罢了,加之她向来冰雪聪明,就算没有我,仅凭她一人查出真相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我不过是想要多待在她的身边罢了,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刻也是极好的。
“那你还来找我作甚?让她自己一人去查案不就得了!”檀凡不禁暗自心惊,子画竟然对她用情如此之深了?那么紫薰岂不是……
二人一时无话。
……
明日早晨,天朗气清,鸟鸣幽幽。
正当白子画一行人要出发到莲城查查云牙的线索,檀凡叫住了白子画,并给了他一瓶以何首乌与当归炼制而成的丹药,让他到了莲城交给无垢。
容挽歌微垂眼帘,不语,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之后,白子画一行人正式出发。
在临行之前,容挽歌趁随行的三人不注意,赫然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檀凡,透过密语传音说道:“檀凡上仙隐有死气缠身,还请务必多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