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蜀山到底是怎么了?”
“应当是因为某些原因被灭门了。”容挽歌淡淡地说了这句话之后,抬脚就是往万福宫内走去,花千骨则紧随其后。
相对于广场的死尸遍地,万福宫内只有几具死尸。
不对,其中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尚存。
容挽歌凭着敏锐的耳力循声走去,只见一名鹤发老道长倒在高堂前奄奄一息。
姐妹俩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蹲下身来,看着眼神涣散气息渐弱的鹤发老道长,唤道:“道长……”
鹤发老道长强撑着身子,打起精神来循声望去,见是陌生的女子,心中颇为疑惑,遂开口问道:“你们是……”
“我叫花千骨,这是我的姐姐容挽歌。”花千骨在有条不紊地说着话的当儿,容挽歌正给鹤发老道长把脉。“我依照清虚道长的教诲,年满十六岁即来蜀山拜师学道,只是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清虚道长呢?”
“贫道就是清虚。”鹤发老道长的话音一落,容挽歌刚好把完了脉,神色稍显凝重,花千骨则是激动地立马向清虚道长叩了一个头。“您就是清虚道长?道长,我是花千骨,这名字还是您给我取的,您还记得吗?”
“小骨啊……你是小骨……”清虚道长终于想起来了。
看着清虚道长说话断断续续的样子,花千骨微微侧头看向容挽歌,心急如焚地问道:“姐姐,道长现在的情况如何?”
容挽歌缓缓地摇了摇头,淡然的语气隐隐透着几分唏嘘,说:“该人一掌重伤了道长,并掏了道长的心肺,可见其手法之狠辣,从而导致道长元气尽失,若不是道长修为深厚,恐怕再也撑不了多久了。”
语毕,清虚道长抬起眸来认真地打量着容挽歌,但见她虽然如同花千骨一般命格诡谲、命主孤煞,然而观其眉目间泛着的一缕若隐若现的圣光,无不是在显示此女除了极具仙缘之外,还有其温和慈悲的为人,想必她素日一直都有在行善,所以才会积累了如此深厚的福泽,连带着于无形中影响了花千骨的命运。
“小骨啊,你这姐姐不是一般的人物啊!”
“道长谬赞了,挽歌不敢当。”
“贫道在临死之前,尚有一事相求。”
姐妹俩齐声道:“道长请说。”
“你们现在赶紧赶到长留,告诉白子画,拴天链为七杀派被夺之事,要他们务必小心……”清虚道长每说一句话都要喘上一大口气,容挽歌心有不忍,握住他的手,渡入了一些真气给他,以期能稍缓其苦。
“容姑娘,不必费心了。”清虚道长先是拒绝了容挽歌的好意,再从怀里拿出一片宫羽放在容挽歌的手里,说:“拿着这片宫羽,此后你就是蜀山掌门。”
“道长,你该把这片宫羽给小骨才是。”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宫羽,容挽歌并没做什么动作,又抬起眸来定定地看着清虚道长,明澄的眸光满是拒绝。
闻言,花千骨立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姐姐,你可别闹了,想必现在的你已然成功渡劫为仙了,由你来当蜀山掌门是再好不过了。”
容挽歌正要反驳,清虚道长又吐出一口鲜血,道:“容姑娘,既然你已飞升成仙,还请看在你我同为仙界中人的份上,成为这蜀山的掌门吧!如若他日你不想当掌门了,再把这片宫羽传给我大弟子云隐。对了,待得姑娘见着他,须得告诉他,杀我之人乃是云翳。他背叛了蜀山,投靠了七杀派。”
“好。”容挽歌本来还想再推辞的,然而她一看着清虚道长愈发涣散却又满含希冀的目光,最终她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清虚道长欣慰地扬起了一抹微笑,再从地上的某个暗格中,拿出了《六界全书》与《蜀山剑谱》,嘱咐姐妹俩好好地保管着,千万不可遗失之后,就这样与世长辞了。
“道长……”
“道长……”
这时,一个身穿道袍、面带铁面具男子手持长剑,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
“原来《六界全书》在这儿,快把它给交出来!”
“休想!”花千骨下意识地挡在容挽歌的面前,直看得容挽歌不禁眉眼微弯之余,倒也不忘将掌门宫羽、《六界全书》与《蜀山剑谱》收进墟鼎中,再从墟鼎中掏出了一支青白色的玉笛作为武器,再缓缓地踏出莲步,护在了花千骨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