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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阳光明媚,轻风微凉。
在忘忧琴、汤药与药膳的三管齐下之下,容挽歌的伤势也只是痊愈了三成,所以她仍旧是要继续服药的。
当白子画捧着一碗汤药与一碟南瓜糕走进客房的时候,自然是免不了又要再次见到了容挽歌用棉被将自己裹成圆滚滚的一团东西的场面,虽会觉得啼笑皆非,却又会忍不住地觉得这样子的容挽歌着实可爱。
然而这样的场景在外人看来并不会感到无奈,而是深切地感到他俩一点也不晓得克制是为何物,常常在他人的面前旁若无人地肆意秀恩爱。
白子画放下了那碗汤药与那碟南瓜糕之后,徐步走到了床沿再坐下去,无奈地重复了那一句每天都要说的开场白。
“挽歌,该喝药了。”
“不喝不喝!”容挽歌也无奈地重复了那一句每天都要说的回答。
说实在的,容挽歌也不想这么矫情的。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自从她跟白子画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跟白子画撒娇。
每每都是在她跟白子画撒娇之后,容挽歌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是太矫情了,然后她深刻地做了一番反省与检讨,又暗暗地给自己做了‘我一定要做个温柔优雅又成熟懂事的女子’的心理建设,结果当她一见到白子画,之前自己所做的什么反省与检讨,还有什么心理建设……
说得文雅一点,是抛诸脑后或是闻所未闻;说得粗俗一些,就是全部已经喂狗去了。
“我又准备了你爱吃的南瓜糕。”白子画幽幽叹了口气,佯装惋惜道:“若是你不想吃,我只好拿给小骨和糖宝吃了。”
容挽歌先是冷哼一声,然后猛地坐起身来,再一把掀开了棉被,星眸稍稍圆睁,微微噘起红唇,神态有几分娇俏之余,还有几分刁蛮,一口气说道:“不准!不许!不给!”
“那你先喝下了这碗汤药再说。”白子画一边说着话,一边起身去将那碗汤药给端了过来。
忽然之间,容挽歌想起了自己要当‘一个温柔优雅又成熟懂事的女子’的心理建设,依旧是噘着嘴儿,一手捏住了鼻子,一手接过了那碗汤药,赶紧仰起头来,将那碗汤药给一饮而尽。
就在白子画依旧讶异着容挽歌今天怎么会这么听话地不用再三哄劝就乖乖喝药之际,只见容挽歌迅速地站起身来,一手勾住了他的颈脖,抬头就是吻上了他的双唇,甚至主动诱引他前来攻城掠地。
殊不知前来给他俩饯行的无垢和云牙见着了敞开的大门里竟是这一番景象,云牙立马用双手捂着通红的脸儿,却又悄悄地留个小小的缝隙偷觑,而无垢露出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淡淡地说出了“有伤风化”这么一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去了,云牙自然是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尾随其后,不过是满含羡慕的眼神离去的。
对此白子画虽是眸中微讶,但是因本能而驱使的嘴上动作倒是一点也不慢,自是顺着容挽歌的诱引前去攻城掠地,只是他一攻占了城池,就尝到了苦到发涩的药味,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一见白子画皱眉的模样,容挽歌满意一笑,然后微微地别过头去,却依然是娇慵地倚在他的怀里,洋洋得意地说道:“子画,有福同享,有苦同当。”
看着如此孩子气的容挽歌,白子画有些无奈,但是眼神溢满了温柔与宠溺,他抱着慵懒的容挽歌一起坐在了床沿,一边轻轻地揉捏着容挽歌柔嫩细滑的素手,一边唇角微掀,笑道:“调皮!”
容挽歌得意地嘻嘻一笑,却忽然意识到这种行为实在是很幼稚的她,不禁有些不安地启齿问道:“子画,你可会觉得最近的我变得越来越任性、越来越幼稚、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嗯,确实是有一点……”白子画据实相告的老实耿直,简直是让容挽歌又爱又恨的。“不过,这样的你很是可爱。”
容挽歌故作傲娇地冷哼一声,嘴角的弧度却是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白子画眸中蕴含宠溺的笑意愈深,柔声道:“好了,你快收拾收拾吧,我们待会儿就要回长留了。”
“怎么突然要回长留了?”容挽歌一脸疑惑,问:“等等!你说我们?我也要回长留吗?”
白子画先是点了点头,再慢悠悠地解释道:“你依照这样的方式养伤实在是太慢了,绝情殿的塔室里有玄冰床,你又有忘忧琴在身旁,相信这样会让你更加快速地痊愈,所以你自然是要跟我一道回到长留的,如此一来,你就用不着天天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