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笙箫默已然知道白子画今天的心情非常好,可是当他一听见满脸幸福的白子画以如此轻快雀跃的语气跟他说一声“早”的时候,他除了感到受宠若惊之外,还感到一阵‘掌门师兄终于苦尽甘来’的心情,让他一度忍不住鼻酸。
其他人见着这样的白子画,心中也不由得一起感慨万分——世人只知道白子画是一个心怀天下苍生的长留上仙,却不晓得在心爱的女子与爱情的面前,白子画也不过是一个这世间最为寻常的凡夫俗子罢了。
对于‘掌门师嫂’这个称呼,尽管容挽歌表示很受用,但是她与白子画到底还未有夫妻名分,笙箫默当着众人的面儿叫出来,难免会让她觉得有些难为情。
正当容挽歌决定要对于笙箫默的这个‘掌门师嫂’的称呼置若罔闻的时候,白子画倒是反应极快地回应了笙箫默,而且心思细腻又敏感的容挽歌也在瞬间感觉到白子画的心情变得更好了。
容挽歌稍稍抬眸一看,就见着了白子画也在看着自己,如春水潋滟般的波光满含着幸福与满足,直看得她的心绪不由得一阵热烈激荡,下意识地对着白子画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孤身一人许多年的摩严看着如此浓情蜜意的白子画与容挽歌也不禁老脸一红,突兀地清了清嗓子,朝着看过来的二人使了使眼色,让他们稍微收敛一些。
白子画与容挽歌向来是一个冷静淡定之人,对此,二人皆是淡定地一边微红着面颊,一边减少彼此的眉目传情。
摩严再一次清了清嗓子,这次,他想要表达的绝对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子画,我想知道一下你与容姑娘打算何时成亲?”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起哄。
虽说身为长留掌门必须戒情又戒痴,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以来,摩严自是很清楚白子画对容挽歌已经情根深种至何种地步,甚至是可以说白子画对容挽歌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并且难以自拔了。
如今容挽歌已经回到了白子画的身旁,白子画也绝对不会允许容挽歌再次离开他的身边,否则摩严胆敢保证,若是白子画真的再次失去容挽歌,癫狂、入魔或是殉情将会是白子画的其中一个结局。
再说了,容挽歌也是一个心系天下苍生的人,若是二人能结为夫妻,一起守护天下苍生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相信长留的历代祖师定然是能够谅解的。
既然已经做了这么一个决定,那么就要开始准备了——
首先,容挽歌作为一名未婚女子与一名未婚男子孤男寡女地在绝情殿上朝夕共处什么的,终归是有损前世身为神祇如今身为仙人的容挽歌这么一名未婚女子的清誉,传出去也会有损白子画与长留的声誉。
其次,万一凄苦多年的白子画急着想要迎娶容挽歌为妻,身为修仙门派之首的长留掌门的婚礼自当是要风光又隆重,还必须要邀请仙界的仙人以及各门派的掌门前来参加,倘若不早些做准备,只怕届时根本没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做准备。
面对摩严如此直白的问题,白子画与容挽歌依旧淡定地红着脸彼此相望。
在众目睽睽之下,白子画眉目温润,笑问道:“你可是想等清晏与清徽回来了再成亲?”
容挽歌笑着点了点头,果然啊,知我者莫若子画也。
火夕忍不住插嘴道:“师尊,我们知道你向来不拘小节,可是这事关你的清誉,你可一定要慎重考虑啊!”
“别人也不晓得会怎么诋毁我长留的声誉。”摩严又加了这么一句。
语罢,除了笙箫默之外的众人纷纷劝说白子画与容挽歌须得早些成亲才好。
白子画眼神一凛,冷冷道:“全都给我住嘴!”
眼下的气氛瞬间凝滞,压抑得令人不禁放轻呼吸。
“别生气。”容挽歌把头靠在白子画的胸前轻轻地蹭了蹭,就像一只意欲讨人欢心的猫儿,只见她微微勾起红唇,柔声软语地道:“诸位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子画,身为长留掌门的你,你做的任何决定势必要以长留为先。对于你我而言,成亲只是我们之间的大事,但是对于仙界乃至于天下而言,长留掌门成亲就是整个仙界乃至于天下的大事,轻易马虎不得。至于清晏与清徽这两个孩子,她们自会理解我们的做法,不必顾及她们。”
白子画的眉宇紧紧蹙拢,眼神满是不悦之色,淡色的薄唇微启,就先逸出一声冷哼,说:“我立即把掌门之位传给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