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严看了白子画一眼,见白子画没什么反应,便径自做了决定。
“说吧。”
云端一副神情沉重,把容挽歌的话悉数禀明给三尊知道。
语毕,三尊不禁相视一眼,面色更是渐渐凝重,而花千骨顿时恍然大悟了起来。
“难怪姐姐会突然要求蜀山弟子天天修炼;难怪你会日日夜夜勤于修炼,还成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大殿之中,云端面无惧色,朗声道:“弟子恳请三尊应允弟子的要求,让弟子可以马上回到蜀山,与我蜀山掌门及三千弟子一同抵抗外敌,誓死捍卫蜀山!”
花千骨回过神来之后,也重复了一次云端所说的话。
白子画眉宇微动,淡淡地问道:“你们这是要违抗你们掌门的命令?”
云端和花千骨不禁相视一笑,毫无畏惧地直视长留三尊,不约而同地齐声道:“蜀山弟子誓死遵从蜀山掌门教诲,我此一生自当以天下苍生为重,蜀山次之,亲友再次之,性命为轻!”
三尊不由得大受震撼,尤其是以见过容挽歌并且知道其为人的白子画为最。
白子画原以为容挽歌的‘尽我所能以渡亡魂’的愿望足以令他佩服了,却没想到如今的‘我此一生自当以天下苍生为重,蜀山次之,亲友再次之,性命为轻’的想法更是令他深受动容,就连双眸泛着一缕赞赏的笑意,嘴角悄然勾起了一抹清浅的笑容也不自知。
笙箫默无意瞥见,却让他不由得好奇容挽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了。
此刻,花千骨的眸光竟是明亮得犹如灿烂的星辰,说:“如今天下苍生暂且安好,蜀山弟子自当以蜀山为重,可是蜀山将要再次面临灭顶之灾,纵使掌门有令不可回蜀山在先,纵使回归途中为七杀弟子虏获,蜀山弟子亦无所畏惧!”
“还请三尊应允弟子立即回蜀山!”最后,花千骨与云端一起磕了一个响头说道。
三尊以眼神无声地交流着,仿佛过了半晌的时间,花千骨的面前赫然飘浮着一把轻薄精巧的长剑。
“子画——”这是摩严的惊呼声。
“师兄——”这是笙箫默的惊呼声。
对于白子画赠送断念剑予花千骨此举,他们不由得表示十分惊讶。
花千骨不解地抬眸望向白子画,却见白子画心中有些微恼,双眸沉静深邃,面上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子,略微苍白的薄唇轻启,说:“此剑名曰断念,乃是我师父临终前赠与我的,如今我将此剑赠与你,希望你能执此剑,助你姐姐抵御外敌、守护蜀山。”
闻言,花千骨赶忙拒绝道:“尊上,此剑太贵重了,弟子不能收!”
白子画兀自云淡风轻地说道:“我赠出的东西,绝不收回。若你不想要,丢了便是。”
说完便径自离去了。
众人:“……”
那是六界中鼎鼎有名的上古通灵宝剑啊!是尊上你说不要就不要的吗!不要以为你是长留掌门兼六界中道行最高之人就可以这么任性的啊喂!
不过,白子画终究是应允一干蜀山弟子回蜀山去了。
对于容挽歌所言的蜀山即将再遭七杀进犯一事,白子画与笙箫默将信将疑,几番演算天数亦无所获,心中暗自疑惑容挽歌何以能算出此事,而摩严只承认容挽歌嘱托云端捎信以免罪于花千骨一事高瞻远瞩,却是坚决不信这番话,是以没打算派长留弟子下山协助蜀山渡过危机。
待得几日后,他们突然得知了七杀殿攻往蜀山的消息,这才相信了容挽歌的话,可是这已经太迟了,来不及派遣援手去相助,只得白子画亲自出马了。
……
一干蜀山弟子一回到蜀山,就像是放了一群猴子回到了山林肆意地活蹦乱跳,看得容挽歌简直是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了,偏偏他们又是因为蜀山的存亡而回到蜀山,她不自知地紧紧捏着云端适才还给她的宫羽,咬牙思忖,她非但不可以惩罚他们,还必须好好夸奖他们……
这次第,怎一个憋屈了得啊!
更让她气得直接想掀桌了的是,白子画更是将那把断念剑送给了花千骨,美其名曰是帮助她抵御外敌、守护蜀山,实则是在帮助她的妹妹成为众矢之吧,偏偏白子画的这个借口找得好,她非但不能说白子画居心叵测,还必须笑着感恩戴德,真是让人好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