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容挽歌随即做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再朝着白子画灿然一笑,清澈明亮的双眸却有着一缕怀念,“起初我在家中掌勺之际,由于我向来不吃荤腥,口味也偏向清淡,做出来的素菜直吃得爹爹和小骨味同爵蜡,可谓是难以下咽,唯有小骨眼前的那道南瓜糕一致获得他俩的好评。此后,他俩再也不许我下厨,只许我做南瓜糕了。”
思及花正文,花千骨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微笑着揶揄道:“姐姐还敢说呢!爹爹和小骨原以为姐姐天资聪颖,做出来的素菜想必是极好吃的,却没想到那些素菜竟会寡淡得……最终也只有南瓜糕入得了口了。”
听着花千骨语气里透着淡淡的鄙视与嫌弃意味,再看向容挽歌面无表情的样子,白子画不禁无奈地轻声失笑,一边从容地用着膳食,一边看着这出姐妹情深的戏码。
“嗯哼!”容挽歌佯怒地噘起嘴儿,颇为孩子气地冷哼一声,还把放在花千骨面前的南瓜糕与放在白子画面前的碧玉蔬菜饭卷给调换了位置。“子画,这些南瓜糕全都给你吃,我不给小骨吃了。”
花千骨顿时哭丧着一张脸,赶紧站起身来,坐到了容挽歌的身边去,然后一边摇晃着容挽歌的手臂,一边可怜兮兮地撒娇道:“姐姐,不要把南瓜糕都给师父吃,好不好?小骨知错了,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小骨留点儿南瓜糕吃呗……”
容挽歌别过头去,双眼流露着一丝笑意,却还是佯装不悦地冷哼一声。
“师父,给小骨留点儿南瓜糕吃,好不好?”花千骨在无奈之下只得求助于一旁正在‘坐山观虎斗’的白子画了。
白子画看戏正看得尽兴处,被花千骨这么一叫,反倒愣了一会儿,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瞥见了容挽歌一直拼命地示意他别帮助花千骨的眼神,内心不由得暗自替花千骨默哀了须臾,有这么一个恶劣的姐姐,也不晓得究竟是幸或不幸。
于是,只见白子画默默地看着一脸哀求的花千骨片刻时间,再听见他清了清嗓子的声音,他终于微启薄唇,却是捻起一块南瓜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小口,眼眸微亮,显然是觉得这南瓜糕颇为可口。
在花千骨目光灼灼的注视之下,白子画毫无半分动容地将那碟南瓜糕稍稍移去一旁,幽幽地说道:“小骨,你要尊师重道。”
殿内一阵诡异的寂静。
就在下一刻,只听得容挽歌扑哧一声,而后捧腹大笑。
花千骨:“……”
果然师父不是亲师父,姐姐也不是亲姐姐,有点生无可恋的感觉……
“吾友子画就是那么重义气……哈哈哈哈哈……”容挽歌简直是笑得前俯后仰,顶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耍一把冷幽默的白子画简直是传说中的神队友!
见容挽歌笑得如此开怀,白子画不禁低眉浅笑,花千骨更是跟着笑了起来,整个绝情殿顿时充斥着愉悦的笑声。
……
摩严和笙箫默来到大殿外,见着的就是这一幕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共享早膳的温馨场面,最难得的是他们居然见到难得露出一笑的白子画居然笑了,还笑得如此温和又柔暖,几乎从未有过这等待遇的两位师兄弟不禁表示心塞不已。
白子画夹了个饭卷给容挽歌,无奈道:“别笑了,挽歌,菜快凉了。”
“子画,想不到你竟是这般幽默!我觉得此后我一见着你都免不了要先大笑一场了。”容挽歌笑得眼角沁了点点晶莹,嘴角却仍旧是止不住上扬,正是笑得意犹未尽。
“我定避你如蛇蝎的。”白子画眼角微抽,兀自淡定地回道。
“子画,咱俩好歹也是合奏过一曲《高山流水》的情谊,若是你当真避我如蛇蝎,我该上哪儿去找这么投契的好友陪我一起玩闹?”容挽歌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白子画听得哑口无言,嘴角微微抽搐,决定无视已经放弃治疗的容挽歌,径自捻起一块南瓜糕给花千骨,淡声道:“小骨,为师请你吃南瓜糕。”
“谢谢师父!”花千骨顿时乐得眉开眼笑。
容挽歌:“……”
吾友子画忒没节操,如何带他重返正道?在线等,急!
看着师徒二人埋头苦吃的样子,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容挽歌只觉得心满意足,红唇忍不住微微翘起,却还是傲娇地冷哼一声,这才慢悠悠地开始动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