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看起来一脸尴尬的人的确是光坊没错,可……
“…你的外套,”鹤丸国永睡意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挑眉,语气微妙的道,“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呢?”
“……”烛台切光忠抽抽嘴角,拽了拽衣服,装作无事发生般的扶腰望天花板。
能不眼熟吗,这正是审神者日常穿着的那件外套,本丸里谁看谁眼熟。
不得了啊这个光坊…鹤丸国永在心里咂舌,他就说昨晚怎么深夜了也没见对方回来,原来是睡在主殿房里了!
明明之前搬去天守阁还一副不情不愿想回娘家的模样,这变化也太快了吧?鹤丸国永忍不住为好友的行动力点个赞,然而在点赞的同时,他微妙复杂的心情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
——这种微妙的心情简略概括为,酸。
“那个,鹤先生…”烛台切光忠刚想和对方说什么,就见鹤丸国永突然抬手捂住耳朵向外走,一边幽幽道,“抱歉啊光坊,我要和你绝交一上午,忘了我这颗柠檬精吧……”
“……”烛台切光忠无语,仿佛听到了友谊的小船被无情掀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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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心情惆怅的不止鹤丸国永一人。
压切长谷部脸上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神色憔悴,看起来比烛台切光忠更像昨晚纵欲过度的那一个。
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不过烛台切是亲身实战,他是隔墙听墙角就是了。
一夜未眠的近侍大人走在本丸里,浑身散发的黑气让周围路过的同僚纷纷避让三尺,唯恐自己招惹上是非。
压切长谷部倒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昨晚楼上的响动和喘息□□,一想到自己再次败给烛台切光忠,心里的酸味比鹤丸国永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可以淹了整个本丸。
可恶……烛台切光忠那家伙,究竟哪里比我好了?哈,听他最后都哭成什么样子了,真没用,怎么连一点疼都忍不了?
实际上对□□也是一知半解,连对方为什么哭都没搞明白的天真打刀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宽衣解带来到审神者房间,展示一下自己完全不比烛台切光忠差的真材实料。
这时,他眼角余光瞥到正蹑手蹑脚从旁边经过的药研藤四郎,顿时眼前一亮,火速拽住了对方的手,义正言辞道:“药研,我们以前关系还不错吧?!”
——呵呵,上次你看烛台切光忠不顺眼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已经很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药研藤四郎脸色一僵,发现那只拽着自己的手根本挣不开后,只得任命的推了推眼镜,“那个,宗三好像在自己的房间,我们先去找他?”
能拖一个是一个,宗三,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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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守阁里,刚起床没多久的井野海坐在被炉里看着漫画,他身上还披着烛台切光忠忘记拿走的黑外套,正要将书翻页,耳边不期响起某个低沉的青年声音。
“主人,能进来吗?”
井野海一愣,转头看去,却是跪坐在门外的山姥切国广。
井野海合上书,转身看他,“嗯。”
山姥切国广低着头走进来,他看了眼审神者身上的外套,轻声含糊道,“果然吗……”
“?”井野海没听清他的话,却见对方跪坐在自己旁边,将一个米色的方形御守拿了出来。
“本来应该是昨天送的…”这座本丸始终没什么存在感的初始刀低声道,“恭喜就任一周年,主人。”
御守?井野海拿起那个明显是自制的,针脚拙劣却很用心的礼物,发现右下角还绣着山姥切国广的刀纹…大概吧,他对这个没什么研究。
“御守,是审神者赠予刀剑男士,庇护他们平安的东西,”山姥切国广抿了抿唇,认真道,“可同样,我们的职责也是守护您。”
“我们是被你的灵力召唤出来,审神者的平安喜乐就是我们的幸福,”鲜少说这种煽情的话,金发青年看起来不好意思的快掩面而去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您总是看起来有很多心事的样子……如果有什么烦忧,虽然可能解决不了,但也和我们说一说吧。”
山姥切国广站起身,离开前犹豫了下,又道:“大家其实都准备了礼物…可能等下就要过来。”
“……啊。”预感到房间又要被填满,井野海表情一僵,点了点头。
“那个,你的外套…”发现主人没搞明白自己的意思,山姥切国广欲言又止,还是默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