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你疯了吧!”刘念几乎失去理智,“明德最关键的时候,老员工都自顾不暇,你空降一个废物过来?”
“说话不要太难听。”陈一凡蹙起好看的眉,“任何人在开始之前都是一张白纸,我会好好教他的。”
刘念觉得心疼地呼吸都开始困难,“就因为他长的像梅恒吗?”
“不要乱想,真的只是我愿赌服输。他不是梅恒,是柳青阳。”陈一凡的声音有点疲惫,“你为什么对梅家的事都这样耿耿于怀斤斤计较呢?”
刘念觉得不可理喻,“是我耿耿于怀吗?你和梅恒……”
仿佛被戳到痛处,陈一凡的目光开始凌厉,“你说什么?”
刘念转过身去压抑着万千失意和痛楚,声音坚决冷酷,“柳青阳不能留下!”
“我答应了,他就要留下。”陈一凡毫不示弱地反击。
刘念低吼出声,“陈一凡!”
“我是副总,我有和你一样多的股份,我也有权利决定公司员工去留!”陈一凡冷笑,“我会教他,不劳刘总费心!”
自从柳青阳走进明德集团,刘念的脸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半点笑意。一向对员工礼貌温柔的刘总,最近三天已经十七次在办公室里大发脾气,就连春雨都没有放过。
本来要进去问新闻稿细节的孙思明趴在门口听了听,对身后等着处理事务的人摆摆手:“第十八次开始了,散了吧。”
员工们悄无声息地回到岗位上,谁也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招惹刘念。
然而不管不顾,甚至还可以跟刘念拍桌子叫板的人,只有陈一凡。
郁郁的怒火积压着,刘念每次要为难柳青阳,陈一凡就立刻冲上来护着。
这场景分明是当年,无论梅恒做错了什么,陈一凡总是在纵容他。在他刘念和梅恒之间,她也一直偏向的是梅恒。
刘念气的浑身发抖,“陈一凡,你到底是站哪一边?”
陈一凡只觉得他的怒火来的莫名其妙,也不和他辩解,拿着包扬长而去。
刘念觉得自己早晚要被气进医院。
直到柳青阳在陈一凡的帮助下提出了一份很好的策划案――利用修缮敬老院的慈善举动来宣传。
刘念不再为难,反而微笑着赞同了他的主意。
晚上,刘念叫住正要上楼睡觉的一凡,声音低沉,“一凡,你先别上去,我想和你聊聊。”
陈一凡愣了愣,不明所以,“聊什么?”
“聊柳青阳。”刘念目光里的痛苦一点点流泻出来,“连春雨都看出来了,你对柳青阳的不一般,你不该对他这么好,更不该为了护着他和我多次争吵。”
陈一凡无奈地笑,“你身家几十亿的堂堂总裁,和一个破了产的毛头小子计较什么?是我护着他还是你每天刻意为难他?我看你才是被一个小孩子气昏了头!”
“是你为了那一张脸差点毁了明德五年来的韬光养晦。”刘念苦笑,身价如何,他在意的全世界,也不过一个陈一凡而已。“一凡,现在是明德生死存亡最关键的时候,我不允许他来搅局――他甚至根本不该出现在我们的世界,因为他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我不觉得他和我们有什么区别!”陈一凡开始愤怒道,“敬老院计划难道不是他提出来的好方案?难道不是你也首肯赞赏的?刘念,大总裁,收起你的自大和猖狂好吗,也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刘念眸子有些空洞,他知道这个话题聊不下去了,“明天敬老院项目启动,我们早点过去。柳青阳作为负责人,也一起去。”
陈一凡点头,“我会通知他的。”
发布会很成功,采访结束后,刘念陈一凡亲自带着工人给敬老院刷新漆。
柳青阳家里破产后给别人当过民工,这些活计可以轻松应付,还可以趁机调戏陈一凡。
刘念站在一边不置可否,哪怕心里酸成一颗柠檬,他面上也不动声色,所有的情绪全部藏在他狭长幽深的星眸里。
而陈一凡站在柳青阳身边时洋溢着的笑容太过灿烂,终究还是刺痛了刘念的眼。
刘念眨眨眼,转身离开,脸上的笑容却恰到好处,一点儿也不动容。
变故发生在三天后,柳青阳突然说这是危房,不应该再施工,必须拆掉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