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刘念过来敲了敲门，“过会儿一起吃午饭吗？”
陈一凡头也不抬，“不了，我这边文件很多，一会儿叫外卖好了。”
刘念迟疑片刻，“那我做好了给你端下来，总吃外卖不好。”
陈一凡安静片刻，猛然推门出去，把刘念吓了一跳。
“刘念你又想干什么？”
刘念一愣，“什么干什么？我只是想关心你。”
“不需要。”陈一凡冷声道，“比起关心我，刘总更应该注意十五号地的情况吧？四十个亿的地王，拖不起吧？”
刘念的声音有点悲凉，“一凡，难道现在我们之间连好好说话也不能了吗？”
陈一凡抬头瞅了他一眼，理想国三个字在舌尖打转却说不出口，“在你四十个亿拍下十五号之前，我以为我们可以相安无事的。”
“我知道这是我冒险专断了，但未必证明我会输啊？而且但那天我一直在给你打电话……”
“对，可问题根本不在这里。”陈一凡涩声道，“问题是哪怕我在场，你也一样会做出这个选择。”
刘念顿了顿，“脱离上嘉集团，不也是梅先生的愿望吗？”
却听陈一凡冷笑一声，幽幽道，“这只是你的愿望，你为了满足你的野心，选择用明德来冒险――和五年前分明一模一样！”
仿佛被雷击中，刘念的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脸色瞬间大变。
“一凡，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我们能不能不再为此争吵了？”刘念目光哀凉，“你能不能不要再用这件事折磨我们的感情了？”
“对你来说事情过去了，对我来说，永远没有！”陈一凡叹息，“还有事吗？我还很忙，刘总。”
刘念识趣地转身离开，“打扰了。”
陈一凡关上门回到位置上坐下，桌上爱马仕的包包光泽极好，里面半露着的奢华丝巾却刺痛了陈一凡的双眼。
那是刘念送她的定情礼物。
眼睛一红，陈一凡把那个丝巾近乎残暴地塞进包里。
天知道早上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拿了这个丝巾。
电脑里的文字如同苍蝇腿，看的人恶心眩晕，陈一凡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
冒险拍下十五号地，起名理想国，又无事献殷勤，刘念一步步打破了他们两个五年来的相敬如宾互不干涉。
刘念，到底又想做什么？
第3章 老杨
老杨的饭局传过来时，刘念可谓欣喜若狂。
陈一凡却给他浇了一头冷水，“我不去。”
刘念张了张嘴，有些无力，“一凡，你知道老杨的合约对现在的明德集团有多关键吗？”
陈一凡觉得对方不可理喻，“刘念，老杨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吗？大总裁，与虎谋皮的蠢事你也愿意做？”
“我当然知道，可是现在除了他还有什么办法？四十个亿的地王，我真的拖不起！”刘念急道，“我们不必太信任他，只要他资金到位，后面运转起来……”
“你也知道那是四十个亿啊？”陈一凡冷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刘念伤心道，“一凡，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站在我这边，相信我一次吗？”
陈一凡叹气，“饭局几点开始？”
刘念急忙回答，“晚上六点半。”
陈一凡看了一眼手表，“还来得及，我上去换个衣服。”
刘念忙答应，“那我先去下面车库，车里等你。”
陈一凡点点头。
褐色的波浪长发随风飘扬，陈一凡眉目精致，红唇娇艳。她踩着一双黑色细高跟鞋，风风火火地坐上车，冷道，“签完字我就走，你们只管聊，不必管我。”
刘念片刻才应声，“谢谢你。”
陈一凡转过头去看向窗外，“不必，这都是为了梅先生的明德。”
刘念踩下油门发动了车辆。
刀叉的声音格外刺耳，陈一凡压抑着吃了两口就放下了餐具，“杨总，都是老朋友了，寒暄的话不必多说。合同拿来，签字吧。”
刘念错愕地看着陈一凡连看也不看就直接签了名，递回给老杨。
潋滟红唇勾起嫣然一笑，陈一凡看向老杨，一双冰凉的手却温柔地抚上刘念的手，似是十分的亲近和信任。“杨总，咱们合作这么多年了，我相信你，合同都不必多看了。我还有事，剩下的你们慢慢谈，刘念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