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越发不成体统了。”宇文护轻笑,顺手拉了拉般若有些凌乱的衣衫,恰好挡住她颈窝的咬痕,又离她些许。
般若抬眸,瞳孔深处有些迷离之色,“我的阿护,从不和我说体统。”她咯吱直笑。
宇文护似因她这一句话,猛地笑出声来,站起身来,又俯身把般若打横抱在怀中,一个力道,旋了个身。
般若惊呼一声,连忙挽紧了他的后颈,“去哪儿?”
因天色,紫宸殿内,有些昏暗。
春情盎然,龙椅上头,纠缠在一块的二人,喘息声越发急促,仿佛卷起湖泊波澜,良久,才终停了下来。
“别…”她的声音仿佛能沁的出水来。
他却再次欺身而上,“你算算,才几回?”
他久不在紫宸殿里头住了,依着规矩,这地方是皇帝处理朝政的,可自他登基之后,前朝诸事都送到凤仪殿去,他也自然日日宿在凤仪殿,因而,这紫宸殿倒冷清下来,偏生在这威严地界,别有一番乐趣。
般若今日的温柔小意,本只是劝他不要一味想着拿下齐国,让他休养生息,怎料的,才折腾了这些许,自己累的话都说不出。
“圣上,卫国公与左都卫大将军有要事求见。”外头忽然一声。
般若惊起,身子酸的厉害,却也连忙下了龙椅,“阿爹!”
紫宸殿前殿是何等地方,她却与宇文护在此放纵,若传了出去,她的贤后名声只怕付之东流,何况,来的还是自己父亲和弟弟。
她赤足下了地,扯了扯衣衫,可却和没穿没多大区别,她正想说不见,那个龙椅上的人,却喊了声,快请。“怕什么。”他忽抹了抹唇边般若残留的唇脂,似有几分回味。
她来不及想太多,连忙往后头躲去,恰好屏风遮挡,她一边理着衣衫,一边快步往屏风后去。
独孤信本已致休,偏对攻打齐国的事情一再反对,今日恰好独孤善回京述职,他怕别人说他还喜欢以国丈名头商讨国事,因而拉了独孤善一同入宫,怎料的,才进紫宸殿,就叫着那屏风后头一个柔媚身影,那龙椅之侧,竟还斜着一双女子丝履,般若本不愿在自己宫中还穿的奢华,这双鞋不过平常。
他立马脸色一黑,独孤善顺着他爹眼神看去,又看了看宇文护此刻神色,都是男人,他顿时明白了,定然是他这姐夫偷偷摸摸在这里偷腥,所不是不懂规矩的媚上之人,怎会在紫宸殿这地方,勾引圣上!
独孤信一直都和般若说,身为帝皇,有妃嫔也不是大事,但宇文护一直未曾纳妃,也从未说过皇后善妒失德,他对宇文护的看法也变了许多,怎知今天发生这种事,定然是偷拉着婢子在此白日宣淫!
这父子俩一下正事也忘了说,倒是宇文护开口了,“这是,怎么了?”
不过第二日,从独孤善那处得知消息的独孤顺就递了帖子,入了凤仪殿,把这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好一阵。
“阿姐呀,圣上也太过荒唐!”骂了一阵宇文护,又咬牙切齿道:“那个女子也太过狐媚了,一点礼仪廉耻也不懂,竟…”
般若一时被茶水噎的咳嗽的不停,脸色胀的通红。
“阿姐你一定要查清楚,可不能放过……”独孤顺尚喋喋不休,撸起袖子,恨不得现在就去收拾那人。
般若随口应和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偏生身上还酸疼的厉害,想着昨日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事没办好,又险些丢了名声,想到宇文护昨天那幸灾乐祸说“很是有意思”的样子,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第119章 番外(二十四)蜕变
她第一次杀人,是在入宫之后的第四年。
死的是于良娣,还有那个她并不知道的孩子。
她总是一遍一遍的想要洗干净手上的血,可她分明知道,已经洗不干净了。
她做的并不隐晦,第一次动手,自然很容易就被人看出来了,于良娣死不足惜,可那个尚不足三月的孩子,是宇文迟的第一个孩子。
于是圣上大怒。
宇文迟出现的很晚,神色苍白的很,从紫宸殿将她带出来的时候,她浑身都在颤抖,“阿迟。”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在这夜风之中,有些单薄。
他穿着一身月白的常服,一如初见模样,却比初见多了储君威仪,他缓缓回头,看着她,见她身子在打颤,他轻叹一声,将身上的外袍褪下,将她笼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