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了你。”
凌盼扭头看她，有些愤慨地对她说：“你不觉得你很卑鄙吗？”
凌云冷笑一声：“这种话对我不起作用。”
凌盼沉口气，冷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凌云扭头直视她，眼神淡漠，“跟我回米兰。”
“不可能，我不会回去的。”
凌盼别过头。
凌云看着她，并不恼，慢条斯理地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凌盼，因为你，他的演出和专场并不顺利，还连累了他的搭档和师兄弟，你觉得你的任性值得他们付出这样的代价吗？”
凌盼低着头，沉默不语。
“跟我回米兰，回到你原来的生活轨迹，不要再和现在的人或事有任何交集。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凌盼深吸一口气，突然笑了。她低低的笑着，肩膀都在颤抖。短发挡住了她的脸庞，只能听到她似是嘲讽的笑声。
良久，她安静了下来。一旁的凌云瞥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凌云，你应该去看医生，精神科的。”
凌云蹙眉，压着火气说：“凌盼，你就是这么跟母亲说话的吗？”
凌盼幽幽地抬起头，刚才明明是在笑，现在的眼角却挂着泪痕。
“你就是这么逼自己女儿的？”
凌云静静地看着她，母女两人就这样静默地对视着。
“我是为你好。”
凌盼嗤笑一声，扬起头看着天花板，喃喃道：“为我好……为我好你就要伤害我爱的人是吗？！”
面对突然情绪激动的凌盼，凌云并没有多大反应。
她不屑地说：“你爱的人？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知道爱能把一个人推向多大的深渊吗？你不知道，但我知道，所以我不能让你犯同样的错误。”
“不。”凌盼摇头，“我跟你不一样。你是冷血的，你没有感情，你没有任何资格干涉我的感情！”
凌云指着自己：“我冷血？我冷血就不会把你生下来了！”
“我也特别疑惑，为什么把我生下来？就是要这样折磨我吗？为什么当初你生下我的时候不掐死我？！”
“凌盼！”凌云拍案而起，手颤抖着指着她，“你……你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那个王九龙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变成这样？！”
凌盼也站了起来，和她对立：“我本来就是这样！我受够了！我求你别再干涉我的生活了行吗？！”
说着，她便要转身离开。
凌云叫住她，指着她大吼：“我不管你，谁还能管你？！你跟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凌盼扭过身，对她喊道：“我已经说过了，是你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根本没有心，根本没有爱过别人，也根本不会有人爱你！”
尖锐刺耳的话语钻进了凌云的耳朵，她身躯一震，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微微踉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气坏了，直接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就朝凌盼扔了过去。
“闭嘴！”
凌盼没有躲，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挨了她这一杯子。仅一瞬，她的额头便开始渗血。
但是凌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旧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她停了下来，背对着凌云，声音有些颤抖着说：“不要破坏他的专场。”
凌云没有说话，她看着自己女儿离去的背影，突然感觉心头一颤。
这样的背影，她看了十几年了。她的女儿，每次留给她的，都是这样的背影。
靠在沙发上，凌云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何，她耳旁突然闪过凌盼的那句话。
“我恨你！”
每每想到这句话，她的心口总是一阵抽痛。
呵，恨……也无所谓了。
第80章 七十九
凌盼坐在椅子上里，医生替她擦拭包扎着伤口。
医生是一位年轻的女孩，边替她消毒，边说：“您这伤口是怎么回事啊？”
凌盼垂眸，平静地开口：“磕的。”
“下次注意点啊。”
贴上棉纱布后，医生说：“好了，不是很严重，但也得记着消毒，过两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