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赌——邝露会不会离开你。”
润玉抬眸:“不会。”
“哦?”
“绝不会。”
彦佑挑眉一笑:“这般自信?呵,但我啊,却觉得邝露终究会离开你的。”
“……彦佑。”
“恩?”
“你确定要从我璇玑宫偷人?”
危险的气氛,让他这条蛇都觉得有些心凉胆颤。
可是彦佑仍旧戏谑一笑:“若我真要偷又如何。”
润玉静静看着他,淡绿色的眸子模糊却杀意甚厉,声音极淡极轻——“我会抽了你的蛇筋,斩了你的七寸,魂魄困在毗娑牢狱受日日灼烧之苦。永生永世不得停歇。”
彦佑的笑缓缓消失:“...当真?”
“本座尊为六界之主,何时不当真?”他微抬眸,淡然回道。
拂袖间,本平静的水面惊起阵阵狂狼。
突的,闪电划破月色,照拂在两人对视的面容上。
而雷声轰隆下,邝露仍旧安睡。
蛇鸡cp——老子江湖自逍遥!
彦佑是个受虐狂。
这是月下老人丹朱磕着瓜子和玄机仙子唠嗑时说的话。
问缘由。
丹朱瞪大了眼睛——你竟不知?
顿了顿,丹朱微叹了口。
到底情缘累人,我曾经不知,如此种种,倒也不能不如此觉得。
谈起情缘累人四个字,彦佑呵呵一笑——我可没这么傻?你若想问情缘累人如何个累人法。你去问问润玉那一对,绕是再不济,你便去问问旭凤那一对,再如何也问不到我身上啊!
说这话的彦佑,压在西炎山山底。
仙骨被剃,蛇筋被抽,七寸被斩,西炎山日日灼烧。
成了条断尾的蛇。
倒是比那压在雷峰塔下的那尾白蛇苦了不少。
彦佑见你不信,仍是裂出笑来——我啊,可没受这情缘所累。
一切不过,自愿。
他下了逐客令,却又忙道——你若有心,可否替我去寻一寻凡间江南水乡处的池萝村,西边姓杨家里的穗儿丫头……
顿了顿,他笑道——可否过的好。
西炎山火势大,你也呆不久,连忙应承下来。
彦佑给了你他的一颗眼珠,让你藏在眼眸中。
如此,你看见的,他也能看见。你能听见的,他也能听见。
池萝村,邻水的一处小地方,养了一个穗儿丫头。
貌美的很,脾气也大,没人敢惹。
可她今日笑语盈盈,问道他人。
原是位要嫁人的新娘子。
嫁于何人?
穗儿丫头的表哥,高中了武状元,回来娶新娇娃。
你愣了愣,刚要道谢回去。心中对着彦佑说道——人要成婚了。
彦佑的眼眸传来他远在西炎山的声音——我知道。
声音淡淡,甚至带笑。
却被那人叫住——不过,这穗儿丫头说来也奇,前三年那晚,我明明看见天雷打在她身上,人也倒在地上了。可第二日却偏生没事儿,你说,这奇不奇?
几道天雷?
五道。
你明白了——那时天道惩治误入人道的遗落者。
遗落者本是生前作尽坏事,三魂七魄本该湮灭与天地。却被人所救,又入人道。
原是如此。你全明白了。为了救原本该湮灭的她,落得如此下场。到底是天道无情,真是划不来。
便对那眼眸叹道——彦佑啊,你真是傻。
没有回应。
刚好,今夜便是婚宴。
你看着她进了喜堂,同她那英俊的表哥拜了高堂。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配极了。双目对视,唯映出彼此。
你歪头——好像挺配。
彦佑笑——我一直觉得她穿红色好看。
你顿了顿,道——我的意思其实是……他们是对良人。
彦佑仍旧笑的没心没肺——是啊,倒是比她上段缘分好得多。
新娘子入了新房,新郎官在外敬酒。
新房只有凤冠霞帔的美娇娘。
你进去,毫无声息。
她却感觉到,掀开盖头,站起身,皱眉道——可是三年前的那位仙人?
你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