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公主正在小池塘边钓鱼,气色极好,“给哥哥请安,荣国公也来了。”
“我特地诳了荣国公来看看你。”四殿下笑道,“还不快上好茶来。”
贾赦道,“不用,我一会儿还吃饭去,见姑娘一切安好也就放心了。”
安顺公主不比昌平公主,对他没啥非分之想,可以多说两句。
要是昌平公主在这里,他保准翻墙就走。
安顺公主抛了鱼竿,上前稳稳福了一身,“荣国府大恩,我兄妹铭刻在心,日后若有得用的地方,只管开口。”
四殿下亦在一旁拱手。
贾赦侧身躲过,“二位不要这样客气,彼此合作,力求双赢罢了。”
恩情这种东西,没有任何约束力,还不如把话说开了。
我爹还对那狗皇帝有恩了,他还不是做这种龌龊事。
“荣国公说的是。”安顺公主请他们在池边石椅上落座。
他们最大的优势是穆贵妃得宠,时时可以侍疾伴驾。
可能是以前妃嫔没想过要宰了皇帝吧,但是穆贵妃此刻下手妥妥的。
美人兄妹就这个问题耐心询问了贾赦的意见。
大致意思阐述为,你觉得我爹该死吗?该死就动手了。
贾赦对于京中局势并不清楚,耿直道,“这个得问我爹,我不知道的。”
四殿下难免要脑补贾家父子不和,,贾代善和今上似的病了也不肯放权。
姚谦舒坐得有些无聊,他拽了拽贾赦衣角,贾赦便立马起身告辞了。
兄妹二人也只好送他们出来。
贾小赦还没忘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吐槽姚谦舒道,“让你分他糖葫芦呀,不然早打发走了,听他说这通废话。”
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主旋律,合作的事也不是他们软言细语几句承诺可以让人放心的。
贾赦决定再和贾代善商量一下到底推谁上位。
“他们向你示好,你倒不领情。”姚谦舒道,也没正面回答那个糖葫芦。
“也没示什么好啊。”贾小赦道,不都说了是废话么。
“他是想把安顺公主塞给你。”姚谦舒道,“你知根知底,嫁给你便是国公夫人,且深知她真实身份,还能拉拢你,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可想的真美,我要是娶媳妇儿,什么样的贵女找不到,非要这位孤女。”贾赦瞅着他的神情道,“若是岳家给力的,不比他们得力?”
姚谦舒看了看他,抬手掐住他的腮帮,笑道,“怎么,还想着要哪家的妇儿?”
“嘶,我就打个比方。”贾小赦装模作样好疼,把脸凑过去强行要姚谦舒揉一揉。
二人笑闹几句,吃了饭还去听了会儿茶馆说书,这才回府。
府里别提多乱了。
先是史氏在他们走后发了头疼的毛病,躺在床上起不来。
再是贾政忽然昏迷不醒高烧不退。
这年头也没个手机能把贾赦call回来,贾代善也只能先命人去请太医。
结果东平王府也来凑热闹,原本该在家守孝的穆问敏跑来找史氏求救,说他娘也就是现任太妃,贾赦糟心的姨妈,要把她嫁给某家暴发户起家的权贵。
史氏忍着头疼见了穆问敏,正赶着贾赦回家,到荣禧堂来探望她。
“领表姑娘去后面避一避。”史氏让穆问敏回避,穆问敏却置若罔闻,纹丝不动,反而笑道,“都是自家兄妹,有什么可避讳的。”
贾小赦措不及防,和她撞了个正着,穆问敏还要凑到他面前,“表哥,好久不见。姨母头痛好一些了,我刚刚还用冷水给她敷了敷。”
确实是她的主意,也是她拧的帕子。
只是这邀功的姿势不太好看。
“多谢。”贾赦也没见过她,还以为是史家的,“你哥哥可好?舅舅还拘着他呢?”
穆问敏笑容僵住,旋即道,“表哥搞错了,我是东平王府的。”
“哦。”
我爹怎么还没把你们搞倒闭呢,还是不是亲生的慈祥老父亲了。
今上打着体恤老臣的旗号,让穆问敏的长兄平级袭爵了,庶出几系抖战败了,只是王府女孩儿都还没有受封。
史氏心下恼怒,头痛得就更厉害了,捂住额头说不出话。
鸳鸯忙给她轻柔地按摩,但也收效甚微。
“我来吧。”贾赦道,他稳稳托住史氏后脑,大力按压几个穴位,给史氏疏通经络。
史氏满身冷汗,在他的按摩渐渐缓过气来,低声道,“好很多了,你让人送表姑娘回去,她还在父孝,没得叫人说她不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