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孩子,我们都知道不该再继续下去了。”
他强行压着自己的胸口的那种想要恳求她的欲望,他强行镇定自己,他说,“夫人,这个盘子只是我今天带给您的一部分,”他说着,内心深处的感情波涛汹涌,而外表却是习惯性地带点表演性质,他像是有点紧张,带着点不安的握住了自己的手,他怯生生的低下头,转瞬又抬起来,“夫人,有一件东西,我不知道您会不会喜欢……”
“拿出来给我看一眼。”她到底还是没有彻底的点明这一切。
但是他心里知道,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他屏住呼吸,小心的打开箱子。
她依然不过来。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壁炉突然跳出了火焰。
他下意识的关上了箱子。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里面站着的是她的丈夫。
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年轻一点,但是和她站在一起的时候依然像是她的父亲那一辈的人。
她看上去像是只有二十出头,汤姆认为她和自己看起来应该差不多大。
“这个月的第五次。”他冷笑着,金色的头发在脑后束成一小束,“你到底要买些什么东西?怎么一次次的把外人叫到家里来?”
他的妻子脸上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是吗?那大概是因为我还没有决定。”
她的笑容本来是很平淡的,可是同着她的动作和语言,就是很能激怒人,于是她的丈夫愤怒的看向他,“你?”
她的丈夫一步步的逼近他,“你确实有张长得不错的脸蛋。”他盯着这个年轻人,“黑头发,年轻,英俊。你是不是很有女人缘?铂金总是这样做,招些漂亮的年轻人,然后……”
他盯着年轻的汤姆里德尔,虽然后者完全不将这一张愤怒的脸放在眼里。
“下午好,先生。”他礼貌的说。
“下午好?”阿克萨斯古怪的笑着,“下午好?你到我家里来过多少回了呢?十次?二十次?然而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
“马尔福先生,”他礼貌的说,“我来是为了夫人在我们店……”
“铂金叫你来的?”阿克萨斯像是一只被人侵犯了领地的愤怒的雄兽,他绕着这个年纪还不到自己一半的年轻人打着转,“瞧瞧你这一头黑发!他是故意的!”
“汤姆,你该走了。”他的妻子终于开口了。
他们两个人都看向了她,她的嘴角却依然还带着一点笑。
“你要让他走吗?”阿克萨斯神经质一样嘶哑的大笑,“夫人!你做的真棒!在你丈夫不在家的时候,把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叫到自己家里来,然后在被你丈夫捉住的时候让你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位夫人取下了墙上装饰用的剑,那本被人以为只是装饰所用的剑却开了刃,“你在做什么?”他惊恐万分,“放下它,艾维拉,放下它!”他咆哮着冲向她。
可是已经晚了,她已经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她的血从自己的手腕里喷出来,连绵不断的喷向天花板,随后落在地毯上。
她割的太用力又太坚决,笔直的伤口底下,汤姆觉得自己看见了一线白色,像是骨骼。
她丈夫试图靠近她。
然而她将剑举在自己身前不让他靠近。
“让他走。”她说。
阿克萨斯愤怒的看了他一眼,“就这样的一个小子?”他简直精神崩溃,“就为了这样的一个除了脸蛋以外什么都没有的小子你要伤害你自己?!”
然而她突然笑起来,那双眼睛像是春天初初破冰的湖水,冰层裂开,下面藏了一冬的秘密顿时涌了上来,“不,当然不,先生,”她看着他,看着自己的丈夫,“我只是不想活了。”
所有人都说他遇见她的时候她只有十四岁。
她当年只有十四岁,只有他年纪的一半。
他是如何对那样一个孩子产生那样罪恶的欲望的?
连分裂了自己灵魂的汤姆里德尔都为他感到羞耻。
他疯狂到令所有人羞愧一般的爱上了她。
她那个时候只有他一半的年纪。而他甚至已经结婚了。
她笑的十分快慰,“我想这样做想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