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她吗?”雷古勒斯突然开口。
“嗯。”哈利回答。但是随即他又说,“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小天狼星和瑞贝卡都比她大了。”
他接着说,“至于德拉科,你别在意,”他喝了一口威士忌,“你知道德拉科很喜欢她。”
他和德拉科关系变亲近就是那时候开始的。
在德拉科几乎毁了圣芒戈之后卢修斯找到了他,恳求他去自己家看看自己唯一的儿子。
卢修斯说,“我知道你也喜欢她,是不是?我知道的,但是你现在很好,至少比德拉科好,你去看看他,和他说说话,好不好?”他像是老了十几岁,他说,“哈利波特,我就这一个儿子,我不能没有他……”
他去了,发现后者抱着一只不到两个月的白猫在自言自语。他侧耳一听,无非是,“你饿了吗?你指甲是不是有点长?”“你想出去吗?”“今天太阳很好,我们吃点三文鱼吧?”
前言不搭后语。
而卢修斯说他除了和那只白猫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说一个字。
但是哈利走过去时,德拉科抬起头看他一眼,说,“疤头,你怎么来了?”
他肯和哈利说话,卢修斯在看见这个场景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他恳求地看着哈利,“陪陪他,求你了,”他从来没让哈利看见过自己那么卑微的样子,“波特先生,求你了……”
哈利拒绝不了一个那样的父亲。
他在德拉科的卧室里的沙发上坐下了。德拉科是被溺爱的孩子,他的卧室比德斯礼家的客厅还要大。整间屋子都是丝绸宝石以及黄金所装饰出来的,金碧辉煌。
他被溺爱着长大,他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就像她。
他们都接受不了这世界上有些东西到底是不属于他们的,而她比他更甚。
卢修斯关上了门让他们两个人呆着。
然而德拉科看着哈利,说,“她刚刚就坐在那里。”
哈利忍不住站起来了。
他心情复杂,而德拉科继续说,“疤头,”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房间,“疤头,她在生我的气……”
德拉科片刻不肯放开自己手里的白猫,他不断的抚摸它的脑袋和背,任由它在他的丝绸衬衫甚至是他的手腕上磨爪子——他手腕上红痕斑斑,然而他依然不肯放开它。
他说,“疤头,她又心情不好不肯和我说话了。”他茫然无措的看着哈利,灰色的眼睛里像是有一片迷雾,“我要怎么样才能让她不生气呢?”
像是发觉到他走神了一样,怀里的猫不满的扒拉他的手要他看向自己,它太小了,下手没有轻重,尖尖的指甲在他的手腕上划出了血痕,但是他像是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一样,任由伤口在那里淌血。
她不是生你的气。
她死了,德拉科。
她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
你对她而言根本不重要。
“我有些关于她的记忆,”哈利终于开口,“我们一起看看,好不好?”
据说马尔福家很想给他修改记忆,但是他的反抗堪称可怕,他的大脑封闭术不知道为什么异常的严密,没人能绕开它。他有一次甚至在意识到有人试图进入他的思想的时候砸碎了镜子接着把碎片比在自己的胸口上咆哮,说如果有人再试着碰他的记忆他就把她的名字刻在自己心脏上。
直到哈利自己做了父亲后,他才真正意识到德拉科的举动在一个父亲眼里有多可怕,尤其是在他是家中独子的状态下。
他们两个在最初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坐在一起回想她,主要是互相看记忆。当然在这之中卢修斯也贡献了不少关于她的记忆,说来讽刺,德拉科那样喜欢她,她却一直想做德拉科的妹妹。
然而那种类似于互相舔伤口的动物性十足的行为到底拉近了他们的关系。
哈利现在必须承认自己和德拉科之间的这种诡异关系几乎在某种意义上与他同罗恩的友谊的重要程度不相上下。
说了一会话之后,雷古勒斯因为醉了,竟然就那样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看上去有点憔悴,不知道是不是婚姻破碎了的缘故。
他的睡姿很好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哈利想起睡的乱七八糟的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