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提问的人倒在地上,几个学生压制着他使他只能跪伏在地,被堵住嘴的男人发出了几声低沉的呜咽。他试图挣扎反抗,但却无济于事。格雷德示意他的手下把这个男人的嘴松开,他想听点儿有意思的事情,关于某人是摄政王私生子的传闻已经过时了,是时候流传些新的流言了。其中一人松开了那人的绑嘴布,那个恐惧的剧烈喘息,像头垂死的公牛。紧咬的牙冠一个字也不吐露。
“哦,看来你不打算说,那么让我猜一下,你跟踪爱德华先生的目的显然不是仇恨,那么就是疯狂的爱慕。”格雷德笑呵呵的分析到,紧接着他又自言自语地说:“同性恋在牛津有两种处置方式,你想知道么?嗯,你一定得知道,一种比较好一些,开除你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另一种我觉得更有意思,那就是接受荣耀兄弟会的制裁。”格雷德对于虐待他人很有心得,他低沉的面容在光影中显得阴森诡异。“不过你也可以不被揭发,只要你能够帮我探听到神秘的爱德华先生隐藏的秘密即可。”格雷德对于玛丽的身份早有猜测,不过他更喜欢引导别人却慢慢发现真相,这样才有趣。
那人害怕的浑身颤抖,汗水湿透了头发和衬衫,他拼命的点头,只求不被揭发或者受到制裁。格雷德对于他的选择很满意,他露出了一个慈爱的笑容转而说到:“虽然我可以暂时不揭发你,但还是需要对你进行行为矫正的,我会将你导向正确的路。”他歪歪头从坐着的窗台上站起来走到那人身边。用包着铁皮的漂亮皮鞋踩了踩那人的脸,然后优雅的后退并吩咐道:“把他拉起来,我想我们可以来个爱德华二世的游戏。”说完他举起自己的手杖和他的同伙哈哈大笑起来。
夜晚,饱受虐待的艾略特跪在街角,他神情诡异的叨念着什么,面色惨白,双眼赤红。如同一个正在做晚祷的人。他古怪的行为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那双猩红的眼睛正在悄、悄的寻找猎物。这时一个醉醺醺的流浪汉走过来,他举着酒瓶对爱德华说:“嘿,给我两个便士,你这个傻子。”这个流浪汉纠住爱德华的领着把他拽了起来,爱德华的眼神一瞬间就像一只嗜血的野兽,散发着凶狠的光。他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对流浪汉说:“我可以给你一个先令。”
艾略特把流浪汉带到了河边并如约给了流浪汉一个先令,流浪汉以为这是自己喝醉后的一个梦,正傻兮兮的端详着在月色下闪光的先令。艾略特残忍的笑着,他浑身都疼痛难忍,可却十分享受这种疼痛。以至于将这种疼痛施加于人时就会无比的痛快,双倍的痛快。他举起刀对着流浪汉就是一刀,一下子就扎在对方的心口上,流浪汉痛苦的大叫着:“啊!杀人啦!”艾略特已经没有第一次杀人的紧张了,他从容的连续扎了流浪汉好几刀,直到对方的鲜血喷溅在他脸上。这是他第一次杀男人,听着对方濒死的哀嚎叫喊令他无比的兴奋。
“是谁在那里!”这里的呼救声引起了在河边巡逻的警察的注意,他们提着马灯,拎着警棍大声斥责。艾略特立刻丢下自己的猎物逃跑,心跳如擂鼓一般,他一边奔跑一边听着警察在后面追逐的声音。寂静的河边瞬间嘈杂起来,他穿过一个个黑暗的小巷子,那些警察完全逮不住他。直到他隐身于黑暗,淹没于小路。这种兴奋和前所未有的愉快都未曾消失,杀死一个比自己强大的男人使艾略特觉得自己获得了一种力量。他开始幻想他杀死爱德华先生时的情景,他剥开他的纽扣和衣裳,刨开他的胸膛取走一部分心脏作为战利品,痛饮从他白皙皮肤里流淌出的红酒般的血液,这该是多么甘美的味道,他越想越兴奋,张开嘴对着空气咬合,仿佛是在撕扯血肉的野兽。
第55章 黑暗夜
这天晚上玛丽同亚尔林吃过晚饭后继续读书,亚尔林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许多,起码在跟他相处时玛丽不用担心他随时随地可能会发疯的情况。晚餐是胡萝卜炖土豆,沙拉、面包和一些熏肉。玛丽和班家姐妹做饭的手艺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以至于柯林斯表哥问出桌上的菜出自哪位表妹之手时,大家都觉得他是在讽刺班家姐妹。天色暗下来后,为了省钱玛丽只点了一只牛油蜡烛白色的蜡泪缓缓低落,玛丽坐在桌边,亚尔林则笨拙的将餐具收了起来,最开始他会打碎碰到的一切东西,但现在他以算得上一个合格的男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