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后,借着稀疏的光亮,勉强看到面前是个女子,他咧嘴笑了。刚要拥美人入怀,美人就自己扑了上来。
温香软玉,一下子抚平了一颗焦躁的心,同时身上又有燥火升起,让他愈发难耐。他立刻将美人拖进屋,就开始宽衣解带,高兴地忍不住调笑出声。
可美人却很是恼怒,用力挣扎。
“你这个狗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竟然敢对我无礼!”转而又大喊,“你们都是死人吗,快将他拉开。”
贾瑞却是不听,双手继续在她身上摩挲着。
后面的人懵了。今晚不是来捉.奸的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听到徐翕的责骂声,他们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用力将贾瑞拉起来。
可是,这一胡乱拉扯,贾瑞一个不稳,竟然就被人推倒了。只听砰地一声,接着一声惨叫响起,再没了声音。
众人全部都沉默了,禅房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徐翕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拉了拉凌乱的衣衫,却还不忘找寻凤姐。
徐翕嫌恶道:“问问他,那个贱人在何处?”
过了好久,静水声音颤抖道:“姑......姑娘,他好像死了......”
徐翕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奴婢方才探了探他的鼻息,他好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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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方才,早起负责洒扫的道童路过那里,发现一间禅房的门敞开着,走近一瞧,原来是门坏了。然后他就进去了,发现了贾瑞的尸体。再后来,整个清虚观的人都知道了。”竹萧声音带着哭腔,明显是吓到了,“奴婢一开始也不相信,亲自去看了,那人脑后一片鲜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就是贾瑞本人。贾家人现下已经过去了,正要找去找清虚道长讨要说法呢。”
冯氏惊骇异常,倒退一步。身后的椅子茶盏全都倒在了地上。布巾掉在水盆里,溅起一大片水花,打湿了她的衣服。
“死了,怎么会死了?”冯氏瞪大了眼睛,“徐翕呢?”
竹萧道:“听闻昨夜徐姑娘身子突然不舒服,天还没亮就下山了。”
“王氏呢?”冯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奴婢并未见到侯夫人,只有贾瑞一人。”
冯氏慌张无措起来,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青竹扶住冯氏,问竹萧:“侯夫人可曾回来了?”
竹萧声音低如蚊蚁,“回来了。”
冯氏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猛地跌坐在椅子上,沉声道:“我上当了!好狡猾的小狐狸。”
青竹小心翼翼道:“夫人,您此言何意?”
“什么意思,自然是徐翕失败了!否则,她怎么会不留下看戏,而是急匆匆的下山呢?”冯氏恨恨道,“我竟然被那个贱人摆了一道,还顺道为她除掉了贾瑞,好心机,好手段!”
“这么说来,这几日侯夫人都在做戏?”若果真如此,这份耐心和心机真令人咋舌。
“还有别的可能吗?”冯氏警告道,“此事就装作不知道,在人前不要露出破绽。”
青竹和竹萧身子抖了抖,连忙道:“是,奴婢谨记。”
冯氏怀着心事去给顾老夫人请安了,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凤姐,与前几日相比,今天的凤姐神采奕奕。
她扶着老夫人出来,甜甜一笑,“二婶,三婶。”
柳氏笑道:“今儿你又是第一个来的,昨晚歇息的可还好?昨夜被明哥儿闹腾的半夜才睡,今天天还没亮,就被吵醒了,我到现在还困着呢。对了,昨晚的事你们听说了吗?”
凤姐一脸淡然,状似随意道:“我前几日睡得不好,昨晚实在是困极了,就连晨钟的响声都没听到,醒来以后天已经亮了。不知道三婶说的是什么事?”
冯氏握紧了手,掌心传来的疼痛没让她失去理智。王氏也太会装模作样了,竟是一点也不心虚。
柳氏看着冯氏道:“二嫂,你可听说了?”
冯氏叹了口气,“这样的大事我怎么能没听到,将我最后一点困意也吓没了。我着人去看了,听说贾家那位爷死相极为惨烈,眼睛怎么都无法闭上,想来定有冤屈才是。”说着,又对凤姐道,“幸好你没去,你本来就睡不好,若看了那等场景,更是要几天几夜难以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