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眉梢挑起,“你选中了陈湄?”
“娘娘认为不妥?”
徐皇后笑道:“太子妃出自陈家,徐国公世子夫人也是出自陈家,现在你又要从陈家挑选,难不成两家的姻亲关系还不够牢靠吗?再者,陈家虽好,到底是文官清流,现在看着好看,到了大事上不一定管用。”
徐国公心猛地一跳,“娘娘可有别的人选?”
徐皇后眉目舒展,“前几日甄太妃与本宫说起,她娘家有个姑娘,今年刚满十六。”
徐国公与徐皇后对视片刻,全然明白其中深意,“是,臣知道该如何做。”
言罢,徐皇后又问:“母亲身子如何了?”
徐国公皱眉,“不太好。”
不只是徐家人担忧徐老夫人的身子,就连皇帝也很上心,送了最珍稀的药材,派了最好的太医去给徐老夫人诊治,可皆是无济于事。皇帝倒是不会吩咐人动手脚让徐老夫人殒命,他就是想看热闹。
“若是母亲有个万一,全家人都要丁忧。陛下定然不愿为我们夺情,会名正言收回徐家所有的权利,那时候我们徐家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徐皇后冷笑,“他想得美。一定要找最好的大夫,让母亲好好活下去。”
“是。”
徐国公回府后,将徐皇后的话原封不动的告知了徐翕,并且警告她好好待在府中,不许去寻衅滋事,安心待嫁。
徐翕气的哭晕过去,醒来后不吃不喝,以绝食来威胁徐国公。但徐国公这次不会再纵容她了,并且还交代所有人不许放她出府,否则和徐翕一起受罚。
不久后,凤姐就得知了徐翕要嫁人的消息,对徐国公的做法还算满意。
转眼到了六月,天气热了起来。天高云淡,一丝微风也无,院子里的柳树也没精神的垂下柳丝,蝉鸣阵阵,听的人有些烦躁。虽然穿着轻薄的纱衣,仍是不减暑热,只能让人多放置些冰来。
“听说你正在学习刺绣?”柳氏笑着问道。
凤姐不好意思将她的绣工展示给柳氏,只是点点头。
“这可真是稀奇。”柳氏好奇道,“学了多久了,绣的如何了?”
“比不得两位妹妹。”
柳氏道:“琼华还好,琼琚就算了。”
说着,又开始摆弄针线。
凤姐目光探过去,“三婶绣的什么?”
柳氏大大方方的拿给她看,“闲来无事,给明哥儿做几个肚兜。你绣的什么,给我看看。”
凤姐:“......”
柳氏笑眯眯的直接从她手上拿过去,打眼一看,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凤姐儿,你这是绣的什么?”
凤姐慢吞吞道:“香囊。”
柳氏笑的更厉害了,打趣道:“若是昭华戴上,一定很好看。”
凤姐将香囊抢过去,佯装生气道:“三婶知道我绣工不好,不说教教我,还拿人家取笑。”愣了愣,她又道,“三婶怎么知道......”
柳氏笑道:“你素日从不动针线,现下突然开始学了,不是绣给昭华又是绣给谁的?”
凤姐又绣了几针,实在是没有耐心,便丢到一边,气馁道:“不学了,就这样罢。”
柳氏轻笑道:“真不学了?你这样的绣工,昭华戴出去会丢人的。”
凤姐又重新拿起绣了一半的香囊,“我从小到大第一次给人绣东西,他应该感到幸运才是,还敢挑三拣四?”
“外面的人都传昭华惧内呢,他自然不敢嫌你的。”柳氏看他们两人感情好,也为他们高兴。
“咱家的内宅清净,许多人将都羡慕不来呢,只有二房......”
刚提到二房,丫鬟清霜就一路小跑过来,眉眼间满是兴奋,“夫人,二夫人又和二老爷吵起来了。”
柳氏赶紧放下针线,“怎么回事?”
“奴婢有个小姐妹在二房院里当差,只说是吵得很厉害,隐隐约约听见二夫人说,二老爷好像外面有人了。”
“天哪。”柳氏惊道,“外室?一个雪姨娘还不够,二伯又养了外室?”
清霜道:“到底是不是外室,奴婢也不清楚,只听见二夫人怀疑二老爷外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