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迟面容一肃,“我从未见过我大哥,关于他的事也不过是从祖母口中得知些只言片语罢了,其他人也从不轻易提起此事,我自然没有想过怀疑此事另有隐情。”
凤姐一叹,“我也是猜测罢了,时隔多年谁能无故想起来呢。”
若顾景言真的被人所害,左不过是那几个人罢了。
顾行迟和凤姐同样的想法,他对凤姐道:“我会派人暗中查一查,大哥死的那一年还发生了何事。”
没几日,顾行迟就将查到的东西告知了凤姐,说实话,除了徐家凤姐最怀疑的就是二房。
“就在大哥出事的上个月,二婶的长子早夭了。”顾行迟道,“听闻当时二婶伤心了许久,半个月没有踏出房门一步,突然有一天振作起来了。”
凤姐蹙眉沉思,“若真是她做的,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顾行迟道:“许是她的儿子没了,却看到大哥身体康健又那般优秀耀眼,所以心生嫉恨,要拉着大哥给她的儿子陪葬?”
“理由有些牵强,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顾行迟道:“你想到了什么?”
凤姐淡淡道:“既然不确定,便只能试探一下了。你可查到,当年在大哥身边伺候的人有哪些?”
碧秋院。
冯氏惊道:“你说什么,近来好像有人向一些在顾家伺候的老人打听二十多年前的事?”
冯嬷嬷低声道:“好像找的都是当初在二房伺候的人。”
冯氏有些不安,“这么多年了,打听以前的事做什么?可知道是谁在打听?”
冯嬷嬷摇头,“并不知晓。”
这时候,冯氏的眼皮跳了几下。她回忆起近来发生的事,怎么会让人想到二十多年前的事呢?
冯嬷嬷悄声道:“前几日侯夫人不是去武定侯府去看望坠马的成小公子了吗?难道是当年那件事......”
“不可能!”冯氏站起来,声音低小却很是冷厉,“当初那件事做的天衣无缝,谁都没有怀疑,该打发的人也都打发了,怎么会被人发现呢?”
冯嬷嬷疑道:“不是查那件事又是在查什么事呢?”
冯氏心中一紧,她虽然不愿相信,但内心还是觉得,就是有人在调查顾景言坠马一事。
若果真如此,万一被查出来,她真的完了。
“一定是顾行迟和王氏那个贱人!”冯氏恶狠狠道。
冯嬷嬷担忧道:“夫人,这该怎么办?这些年,侯爷已经历练出一些手段了,若他真的查到了......”
“不会的。”冯氏在房间里踱步,喃喃道,“不会的,那件事处理的很干净,绝对不留把柄。除非——”冯氏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盯着冯嬷嬷。
冯嬷嬷清楚的看见了这眼神中隐藏的警告和疯狂,紧张的一颗似要停止跳动。她看着冯氏的眼睛,道:“这么多年奴婢一直陪在您身边,对您忠心耿耿,就是打死奴婢也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冯氏满意的笑了笑,“在我还是姑娘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伺候,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只不过王氏狡猾多端,我怕会出现变数。”
冯嬷嬷赔笑道:“您也说了,当年的事处理的干干净净,侯夫人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您不要太过忧心了。”
冯氏摇摇头,“话虽如此,但我还是不放心。那感觉就像一把刀悬在头顶,随时会落下来。”她猛地一拍桌子,“都怪王氏那个贱人,自从她嫁进来开始,我就没有过一天舒坦日子,处处与我作对,现在竟然查到我头上了,我怎能坐以待毙?”
冯嬷嬷道:“夫人想如何做?”
凤姐低着头,越看巧姐越觉得玉雪可爱。巧姐已经可以抓东西了,现在正握着凤姐的手指,盯着她步摇上长长的垂珠看。
凤姐将她吐的泡泡戳破,巧姐儿忽而咯咯笑了,她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亲了亲巧姐儿白嫩的脸。
少倾,顾行迟进来了,看着母女俩心中一暖,“这么开心?”
凤姐招招手,“你快过来,巧姐儿笑的可开心了。”
顾行迟心下一喜,走过去看看。
谁知,巧姐儿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更别说笑了,看起来她只对凤姐发上的步摇和手指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