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凤姐也忍不住讽刺道:“陆老夫人一大把年纪了,还不知颐养天年、享享清福,掌控欲还是那么重,一定要死死将孙子孙女和媳妇牢牢攥在手中啊。”
顾琼琚冷哼一声,“可不是嘛,真是委屈成琬了。”
凤姐笑容有些无奈,“世事如此,就算传出去了,也无人会同情成琬,反而会责怪成琬善妒自私。他们认为男子有妾室和通房很正常,妻子不但不应该生气,反而应当大度的为丈夫纳妾,甚至有些人家的正妻还用自己的嫁妆银子养丈夫的妾室和庶子女。陆离身为南宁侯世子,没有妾室只有几个通房,已经是成琬的幸运了。然而,持这种想法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是女子。”
顾琼琚两腮鼓起,“我宁愿像林夫人一样和离,也绝不会容忍有人这样欺负我。”
凤姐打趣道:“三妹想嫁人了吗?”
顾琼琚捂住脸,“我才没有,你别乱说。”
凤姐看着她涨红的小脸,“你年纪的确不小了,也不知三婶有没有什么想法。”
最近姜夫人很是欢喜,但也有些忙碌,因为再有一个月,殷氏就要临产了。为了确保殷氏平安生产,她特地来了顾家,问凤姐生巧姐儿的时候,请的哪几个稳婆,她也好提前请过去。
凤姐只道不必麻烦,她直接将几个稳婆请来送到王家了。
顾行迟派去的人,顺利接到了王子腾,但是一直在暗中保护,以防不测。
半个月后,传来消息,王子腾在离京不远的路上遇刺了,是以只能暂时延缓进京述职的时间,养好病再动身。
皇帝答应了,并且让人查王子腾遇刺一事。
不知怎地,这件事明明不是太子做的,但太子却觉得心烦意乱,总觉得会有人将这口黑锅扣在他身上。
姜夫人也一连几日悬肠挂胆,凤姐也特意去王家看她了,安慰她不要太过担忧。
很快,顾行迟派去保护王子腾的人就传来了消息。
“王大人的确遇刺了,但有我的人保护,受伤并不严重,原本只要寻个大夫休养一段时日就好。可王大人一路车马劳顿,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再加上受了伤,病情越发严重,那个大夫医术也不甚高明,病情没有丝毫好转。”
凤姐一惊,“也就是说事情没那么简单?”
顾行迟安抚的握住她的手,“看来我要亲自带着夏言蹊去瞧一瞧。”
凤姐更诧异了,“你亲自去?”
顾行迟笑笑,“若我不亲自去,只怕会让对方如意。”
“那……你一路小心。”凤姐道,“未免婶子更加忧虑,此事我先不告诉她了。”
顾行迟颔首,“我不在的时候别乱跑。”
凤姐抚摸着小腹,笑道:“我知道,你放心去罢,别担心我。”
十日后,顾行迟传来消息,信中他告知凤姐,那名大夫被人收买了,王子腾之所以病重总,是被人下了毒。被他发现后,那个大夫就服毒自尽了,现在王子腾的毒已经解了,但是最好休息半月,让凤姐告知姜夫人,不必太过忧心。
当然,他隐瞒了在路上遭到埋伏被人刺杀一事,反正他没受什么重伤,何必说出来让凤姐徒增烦恼呢?
时间很快过去,这一日殷氏发动了。
事关王家子嗣,凤姐一直让人盯着殷氏的动静,是以即便樱珠劝说她,她还是决定去王家看着殷氏生产。
在天还未亮的时候,殷氏就发动了,现在已是清晨,还未听见里面有什么大动静。
产房外,丫鬟婆子们忙碌着,姜夫人一会站在院子里踱步,一会又乞求老天保佑殷氏平安生个哥儿。
凤姐和王熙和也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宽慰姜夫人几句。
凤姐突然问道:“大哥去何处了?”
姜夫人这才想到了王仁,“整日不着家,不知道他又去何处了,只怕昨晚根本没回来。”
姜夫人毕竟不是王仁的亲生母亲,又不似凤姐一般从小和她生活在一起,是以也不好管王仁管的太严厉。
明明知道妻子快生产了,不知道安分几天,还四处瞎逛,丈夫当不好,也做不好兄长和父亲。
他是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上的?
凤姐让人叫来了常在王仁身边伺候的小厮,果然他一夜未归,又严厉责问了王仁最近都在干什么喜欢去何处。这才知道,原来王仁进京后就不愿回金陵,在京城交了一群酒肉朋友,每天出去吃酒玩乐,夜不归宿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