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es五天没有来过讯息了。
那天虽Margaery走的匆忙又带些赌气的味道,没有告知Ares她究竟去哪里,Ares仍是将一切查的清楚。此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隔三差五就会收到他的短信,无非是提醒她近日的温度,天气,注意身体。
而这些天以来,消息像是突然断了。Margaery有些烦闷与奇怪,试图给Ares 去过几通电话也无人接听。
雷电划破天空的时候,她清晰地看到镜像里自己苍白的脸。手机屏幕兀地亮起,匿名短讯传来。这匿名只是组织向来毫无意义的习惯。
“Ares暴露了,速回。”
一瞬间她听不见自己还有没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四五个小时的飞行,晚点折磨得她面色有可见的焦躁,赶到恋与市也周转了一日的时间。
幽深的黑色长廊里,女人踩着高跟鞋迅疾的脚步声哒哒哒地在空旷中回荡。尽头那一间,门口连一盏灯都没有。
一个男人倚在那尽头的房间前四五米的墙壁处,伸手拦住她。语气轻蔑。
“Ares这下算是完了大半。身份暴露不说,还把自己眼睛赔了进去。真可笑。”
她抬头,眼神没有温度。
“是你的人?”
“噢?你从何判断?”
“Ares执行任务时突然跑来打断,特地当着Queen的面问Ares的罪。呵,谁给他们的胆子?除了你Hades我想不出第二个人。”Margaery双手抱在胸前,轻笑。
“哈哈哈哈哈哈”被称为Hades的黑衣男子笑得张狂,一边还不忘了摇头鼓掌,“不愧是你,敏锐,反应快,我喜欢。”
Hades倾下身来,眼睛一半眯起:“我说,他都快瞎了。你可惜了。不如跟我吧?”
Margaery嘴边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她一手捏住Hades的下巴,慢悠悠地开口,“你怎么还不去死啊”,便头也不回地走向前方。
这间房的指纹锁只有两个。他和她的拇指。
自动打开的门,她踏进里面漆黑一片,伸手准备按下墙边的灯。
“别开灯。”许墨气息不稳且虚弱的声音传来,“我现在......还见不了强光。”
她走到床边,坐在他身边的床沿。
他不再是九天战神的模样,一朝落凡,红尘滚滚也伤痕累累。低着头,刻意将伤口那一侧偏过去,无用地躲避着她的目光。
她也将拳头背在身后,不让他看见,长长的指甲已经因攥得太紧而刺破皮肉,仿佛心疼与悲痛就悉数能刻进血肉,丝毫不会流露。
“割的是不是也太惨了自残哪儿不好,你一刀往左胸捅了倒也干脆。”她故作轻松地一笑,伸手恶作剧一样用手指轻轻点了下皮开肉绽的伤口,许墨瞬间吃痛,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眉头紧锁,汗水落下。
玛格丽轻轻用手擦拭着他渗上前额的薄汗,撩开沾湿的一片碎发。叹了口气,忽然指尖有一个个小光点升腾起。
“别乱用你的evol了,这点小伤,过两天就愈合了。”许墨见状,想按住玛格丽的手。
“好小的伤,再偏一点,你就瞎了。”她从来是不买许墨的帐,自顾自的已经在手心升腾起一个暖黄色的光圈,覆盖在血迹上。
他感觉细微的疼痛,带一点痒,伤口正在慢慢生出新肉,慢慢填补与连接。
“别自责,你尽力了。这么些年夹在组织和人性之间,辛苦了。”她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许墨觉得先前的烦躁与失落仿佛消失殆尽。
或许这些天以来一直的愿望就是期待她早些出现,能够在他身边,听他说话。
“远远不够。”他低着头,垂下目光。
见状,玛格丽俯下了身子,凝视他的侧脸,“Queen一直在你的引导下,她已经接近真相了。剩下的还要她自己成长,更加强大。等到那一天,所有人都会得救。”
“当初激进的计划有我一份,事到如今才意识到我一直是帮凶,我不能让她成为牺牲品。”
“她不会的,”玛格丽握住许墨的手,坚定地说着,“这次......是个意外,谁都没有想到。被调走也是我的疏忽,我答应过帮助你的。之后我不会再掉以轻心了。Ares,你一直都不是一个人。”手指宽慰地抚摸着他的手背。
许墨阖上刚被玛格丽治愈的眼睛,痛感几乎已经全部消失了,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