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许墨握着玛格丽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这已经是他在床边守的第三天了,看着点滴,看着心脏的仪器,看着玛格丽苍白的面孔,许墨不敢睡去。
他要在她梦魇的时候轻轻拍着她的胸口,吻着她的手说“没事了,我在呢。”他要在点滴瓶快要空掉的时候亲自叫人来换药,确保没有丝毫的怠慢。
此刻她终于在他殷切的盼望中醒来,勉强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见一个憔悴的他:眼下一片乌青,胡渣也密集地布满了下巴。
“你靠近点”她轻声道,“我想摸一摸你的脸,但我的手抬不起来。”
许墨俯下身去,牵起玛格丽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他的脸与她靠的很近,呼吸可闻。她忽而微笑起来,许墨看着她的样子,像一朵玫瑰花走进了深秋。眼睛里写满了心疼,柔软忧郁地能掐出水来。
玛格丽偏过头去,与刚刚俯下身的许墨刚好可以咬耳朵的距离,悄悄地说着,“你放心吧,Queen很安全。这个世界会好的。你想做出的研究结果,也会好的。”
许墨只觉得五味杂陈,说不出话来。他吻了吻玛格丽的额头,“辛苦你了,谢谢。”
“那下一次,也带我去踏青吧。你带Queen这儿也去那儿也去,我还是嫉妒了。”玛格丽话语里夹着些委屈和撒娇,许墨从来不知道她语言能力是从哪儿学来的,或许就是与生俱来。不过对他,却是从来受用得很。
“当然,哪儿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我的小妖精。”
第7章 第 7 章
“老朽也一把年纪了,回想起年轻的时候视人命如草芥,还是觉得挺罪过的。”
长长的走廊上,Father慢悠悠地走着,边走边对身后跟着的Hades、Ares二人进行“回忆杀教育”。
“所以,虽然小丫头犯了错,我很失望也很生气,不过姑娘毕竟年纪还小,叛逆也是有的嘛,你说呢Hades?”Father斜了斜眼,瞥着Hades,似乎对他擅自使用暴力把Margaery弄成重伤强制带回这事儿多有不满。
Hades察觉到了Father语气的变化,连忙附和道:“是是,您说的对,我那天气急了,下手重了。”
“唉,你们年轻人容易冲动。其实做做她思想工作就好了。走,看看姑娘的伤。我亲自去和她谈谈。”
Ares微微点头,示意Father进入Margaery的病房:“她已经在恭候您的到来。”
Father和Hades推开病房。
然而环顾四周,里面哪里有Margaery的身影?Father正要回头询问Ares这是怎么一回事,却在对上Ares空洞的眼睛那一刻,昏昏沉沉地睡倒了下去。Hades心下大呼有诈,却已经来不及了,铺天盖地的睡意将他吞没。
Ares关上房门,冷冷地看着地上陷入沉睡的两人。然后走到桌前,不急不慌地吞下了一颗事先准备好的胶囊,仰躺在床上,阖上了眼睛。
Father和Hades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病房里了。
这是一片无边际的荒原,寸草不生。
“这是Ares的梦境,我们被他催眠了。”Hades先开了口。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来了,忆起前不久自己拉Ares进入自己创造的梦境,要挟Ares同他合作的惨败经历,Hades的警惕一下子飙升。
“这回反应很快。”
Hades话音刚落,便听见Ares的声音,只见他双手随意地插在大衣口袋里朝两人走来,神色冰冷,嘴角挑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Father位高权重,是Black Swan的创始人与初始投资者,然而他本人并非Evoler。突然处于这样一个状况下,虽有Hades保驾护航,他还是感到了一丝恐慌,“Ares,你小子要反?”
Ares态度恭敬,语气却全然听不出恭敬的意味:“我从没有伤害您老的意思,只不过想和您找个地方好好谈谈罢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平安从这里出去后,您应该会放过Margaery吧?”Ares的口吻多了一丝威胁,像是只居高临下的骄傲猎豹。
他们心里都清楚,今日如果Father和Margaery真的对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Margaery不会服软,Father则绝不会对她从轻发落。满口假仁假义的老人,不过是享受亲自问审的快感,不过是想看恐惧的姑娘在去权威下颤抖的变态心理,不过是想凌迟她再亲自观看刽子手行刑罢了。
只是Father打的主意错了,他料想的是Ares会站出来为Margaery顶罪,或有骨气试图拼个鱼死网破;不料Ares要玩一步兵出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