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许墨]春风处处招惹尘土_作者:怜安生(5)

2019-04-13 怜安生

  习以为常的事情就容易使人掉以轻心,再老成的孩子也容易栽在这个坑上,Ares就是这个道理的典型案例。

  他已经不记得那个幼稚的赌约到底是什么内容,只记得那天Margaery笑的有点儿狡黠,百般“挑衅”Ares小男孩的胜负欲,一边说着“你就是不敢跟我赌,怕输给我没面子”一边诓得Ares签下“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任何条件”的条约。可就是这么个“反正这小丫头幼稚的小把戏我不会看不穿”的危险想法,还就真让善于小把戏的Margaery不知道怎么操作的反正就是赢了。

  Ares无奈地看着小姑娘欢欣雀跃的样子,被她又是撒娇纠缠又是推推搡搡到没有办法,磨磨蹭蹭走到客厅,再磕磕巴巴地第一次叫出“爸爸妈妈”。他看到养父眼里欣慰的泪水,看到养母捂着嘴巴,然后冲过来紧紧的拥抱住自己,就像小时候妈妈拥抱自己那样温暖而熟悉。

  转头,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在一旁对他做口型,“真棒,你做到了。”

  原来家人是可以重新拥有的。Ares莫名觉得鼻子陡然一酸,暖流涌上心头。他也抬起手,回应着养母的拥抱。从此他们才真的成为家人。

  那一年,他十岁,她七岁,是她走进他的新家庭半载有余的光阴让他三年的阴霾初窥微光。

  Ares也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世界的斑斓时,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瞬间绚烂的光感冲撞他的神经,那种震撼一生都难以忘记。

  与震撼同时席卷而来的则是更加深刻的悲伤,肾上腺素跳崖般直坠,他即刻便意识到,这不是他自身肉眼能够看到的色彩,是外界辅佐的、是他要去寻求帮助所得的,终究是不属于他自己的。

  可尽管如此他依然深刻的记住了小女孩一张灿烂纯真的笑颜,她伸手递上组织寄来的“工具”,像是为他献上世界最珍贵的礼物那般。他忽然不舍得拂了她的欢欣和期待,“你戴上眼镜,就能看到我的色彩了。”

  因此她真的成为了他第一次看到的色彩。各种颜色的汇聚,那么饱满动人。他看到她如蜜糖一般茶褐色的长发倾斜在肩上,一双晶蓝的眸子像麋鹿一般温顺又灵动,一袭水蓝色的长裙,衬得她美丽、恬淡、纯净。

  “我漂亮吗。”

  “非常漂亮。”他笑。

  即便是摘下眼镜又是那个非黑即白的世界又如何呢,至少他能有幸看到她的鲜亮的笑容,像个一直在他身边打转的天使,要捧给他世上所有的美好。

  拥有着这些美好,即使有缺憾也无妨了吧。

  Margaery长成十七岁的姑娘时,Ares觉得一种陌生的风韵与魅力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Ares二十岁,天才青年的他成为了最年轻的生物科学专业研究生。由于做研究他时时一个月两个月的住在学校里,不回家。

  Margaery偶尔来探望他时,推开实验室的门,便好像一朵玫瑰突然绽开,有并不存在的香气瞬间席卷而来,包裹住黑白世界每一寸冷涩。

  彼时她会走到Ares跟前,瞧一瞧他收拾的井井有条的书桌,然后大胆又不顾淑女形象地一下坐到桌上,轻轻摇晃着两条裸露在海蓝色裙摆下的小腿,双手托着腮,两肘不经意似地撑在膝上,似笑非笑地看着Ares。

  这样的情况发生,Ares便总有些哭笑不得,捏捏酸胀的眉头,“都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顽皮?你这样,我怎么工作。”

  “那就不要工作啦。”Margaery闻言,不仅没有从桌子上下去的意图,更是直起了腰,扬起脸,更贴近Ares几分,话说的理直气壮。

  正是初夏,Margaery的吊带裙恰到好处地露出她小天鹅般的脖颈和薄薄的香肩。Ares看着她,想着,她出生的时候,恶魔一定在她的左肩亲吻过,吻痕凝成一颗黑痣,在苍白的皮肤上如一朵玫瑰袒露、绽放。她的眼睛也如两瓣桃花,浓雪都在此中融化。

  Margaery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实验室的门偏是每每都留一道不宽不窄的缝儿。于是与Ares的同窗们便无一不知道,原来青年才俊又仪表堂堂的Ares,平常看来冷淡而绅士不可靠近,却有个美艳动人的妹妹,而且Ares对自家妹妹精怪到逾越的行为还抱有高到难以置信的包容度。

  原来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Ares,唯独有一胆大妄为的,偏生是不怕他。

  恰是养父母出门二人生活度假的时候的一个午后,组织的一位黑衣人忽然造访Ares。Margaery站在楼梯拐角处,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静静观望着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谈话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