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柠愣了愣，悄悄松了松大衣，这车上的空调开得也忒高了，他坐了没一会儿就热了。
“叔叔，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那个……关系？”谢柠脸红了红问。
“哎，这还不简单！我一进门，就看见你男朋友那脸色，就差没把担心和自责四个大字写脸上了！”大叔从后视镜里看，看到叶佑搂住了谢柠肩膀的手，笑意更深：“感情挺好的啊，咋认识的？”
“呃……”谢柠顿了顿，挠了挠泛红的脸。网恋这事儿说出来怎么都挺奇怪的。
“叔叔，我们是游戏上认识的。”叶佑毫不避讳，一边摸了摸谢柠的头一边说道。他倒是有心帮谢柠转移些注意力，若是能让谢柠暂时忘了刚刚的事就更好了。
“哟，时尚啊。啥游戏啊，吃鸡还是农药？”大叔笑意更深了。
“呃，您可能没听说过，叫剑网三。”叶佑无奈地说。
“哦哦，剑网三啊！我咋不知道，别看我年纪这么大了，啥游戏我没玩过！”大叔猛地一刹车，看着那红灯也不急，还特别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过那都挺久之前了。”
“叔叔还玩过剑网三？”谢柠惊讶极了，转而露出笑容：“这倒是巧。”
“巧，太巧了。这剑网三可不就是要有情缘，哎，我老了，倒是羡慕你们这种年轻人了。”大叔笑着越来越头。
谢柠和叶佑对视一眼，笑了。
到了警局，先是前面的警车把焦向晨拽了下去，待看不到焦向晨的人之后谢柠才下了车。
“来来来这边儿走。”大叔带着俩人进了个房间，还递给谢柠一杯热腾腾的茶水让他暖暖手。
谢柠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将在休息室里发生的一切细细讲给警察听。而叶佑就坐在谢柠旁边，听着谢柠将那些不加修饰的过程，握成拳的手渐渐收紧。
事情过程倒是简单，三两句话就讲完了，却让叶佑愈加心惊。
“哦，这样，行，没啥事，你签个字吧。”大叔把写好的案件过程递给谢柠，谢柠便拿了水笔签了字。
大叔在谢柠看那些过程之时，他抬起头看了看叶佑，笑了笑继续说道：“至于你男朋友嘛，这样，你男朋友及时赶到，看到那人犯罪之时把他拽离。至于罪犯脸上身上的伤嘛……是受害者反抗时不小心留下的，属于自我防卫哈。”
叶佑又是一愣：“呃，这个没关系的，我们可以……”
“哎呀没事，少一事算一事。不管发生了什么，这种犯人都罪有应得！”大叔摆了摆手。
叶佑和谢柠连忙朝他道谢，大叔却只说没事。
大叔让他们签了字留下联系方式便算作结束，两人临走前却又嘱咐两人找个好点的律师来，还能多要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
叶佑自然有此意，焦向晨做的事情不只是这些，他自然要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
谢柠脱了那厚重的外套也没有再觉得冷，任由叶佑牵着他的手走出了警局。在警局里和大叔有说有笑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一走出门冷风一吹，谢柠便觉得叶佑的脸又一次冷了下来。
“叶佑……”谢柠不由得轻唤人的名字。
“打车回去吧。”叶佑并没有转过头来看他，直直地拉着他往路口走。
谢柠踉跄一下才跟上叶佑的步伐，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叶佑那可怖的脸色，他能肯定，若是自己刚刚没有叫停，那焦向晨恐是要被他打得半条命都没了。
“叶佑！”
叶佑却没有管谢柠的呼唤，直接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帮谢柠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谢柠抬起头看了看叶佑的眼睛，只觉其中的波澜几乎能把自己掀翻过去，抿了抿唇，只得钻进了后座，而叶佑也跟着他坐到了后面。
叶佑报了地名就没再说话，却紧紧握住了谢柠的那只手，哪怕被汗湿也没有放开的打算。
就好似，他不这么紧紧地抓着，人就要不见了一样。
谢柠被叶佑带的莫名紧张，他不知道要怎么抚慰叶佑的心情，他只知道这件事把两人搅得都太糟糕了。他应该早些告诉叶佑这些事情，那么叶佑就会多加防范，哪怕是把他带在自己身边亦或是干脆取消行程，都比叶佑在那里兀自自责的强。
谢柠垂下头，眼尾都耸拉了下来。
“到啦。”司机停下了车。叶佑一声不吭的按照打表付了钱，便拉着谢柠下了车。
谢柠加快了步子才能追上人，一张小脸被冻得通红不说，呼吸更是跑得错乱，显得人可怜至极。好在宾馆里有空调暖和得很，谢柠的脸色很快就缓和过来，可叶佑的脸依然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