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劳尔已经秘密订婚了——在那天《哑仆》的夜晚。虽然他哥哥有些反对(毕竟我是一位歌女),但他还是同意了。如果你不离开巴黎的话,我希望能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
当然我尊重你的选择,包括和魅影一起留在地下室。
期待你的回信。
爱你的,
克里斯汀·戴叶”
“这是什么?”埃里克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希尔达吓得连忙把信塞回了包裹,她抬头看着戴着面具的埃里克,断断续续地说:“没什么——我们现在出发吗?”
埃里克看见她躲闪的眼神,抿着嘴点了点头,转身拿起斗篷。希尔达把包裹又重新整理好,拿起来跟上了他的步伐。
埃里克把房门打开让希尔达先走了出去,他关上房门,把钥匙卡断扔到草丛里。
门前停着一辆马车,希尔达看着车前的那匹棕马,她疑惑地问道:“我们坐马车走吗?凯撒怎么办?”“凯撒是剧院的马,达洛加一会儿会把它送回剧院。”埃里克走上前摸了摸那匹棕马,回答道。
站在一旁的凯撒显得有些落寞,它用前蹄一直刨着地。
希尔达没再说什么,她看了一眼凯撒就登上了马车。埃里克此时拿出一个全脸面具——一个和普通人一样的脸的面具。他摘下脸上半边的面具带上了那个。
他坐到马夫的位置上,挥了挥手中的鞭子。棕马昂起头一叫便跑了起来。
希尔达坐在马车里有些无聊,她又拿出克里斯汀的那封信,想要回些什么。
但她还是没有写。
马车两边开了两扇小窗子,她透过窗子看向车外——这是一条偏僻的小路,不是她所熟悉的街道。旁边全是树木,还能看到一两只野兔在草地上跑来跑去。
希尔达现在想听些音乐,她摸了摸身旁的空位——那个音乐盒呢?
她忘记了!希尔达突然想到她把音乐盒留在了那间房子里,而且钥匙已经被埃里克折断扔走了。
那睡觉吧,也只好睡觉了。她闭上眼睛,头靠在一旁,想要休息一会。
“希尔达,要出巴黎了。”埃里克在外面说道。“这么快吗?”她往外看了一眼,果然,又两个像士兵一样的人站在城门前。
埃里克停了下来,那两位士兵也来到车旁问道:“你们要去哪里?”“伊瓦尔。”埃里克用他低沉的嗓音说道。
那两位士兵打开车门,看见里面坐着的希尔达,拿出一张纸问:“你们两个见过这个人吗?”希尔达一看,这上面画的是埃里克——虽然画得并不像,但是那半边的面具却是个明显的标志。
“没见过。”希尔达说,“我有些好奇,是那位大人让你们在这里等他的呢?”她拿出几法郎,塞进一个士兵的手里。“哦,是夏尼伯爵大人。听上头讲这位好像伤害了他的弟弟。”士兵回答道。
希尔达点点头,她又问道:“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我需要赶紧赶到那边。”“当然了,这位小姐。”两位士兵见这里没问题,便放他们出去了。
“我知道是谁让他们抓我。”出了巴黎没一会,埃里克突然开口说,“是那位子爵的哥哥。我哪里伤害了他亲爱的弟弟了。”希尔达听到他的话撇了一下嘴,当然没伤害夏尼子爵,只不过差点把他杀了而已。
“我们要去伊瓦尔吗?”她在马车里问道,“你去过那里吗?”“没有,”埃里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只是有所耳闻。”
希尔达也听说过这个地方,是在莱芒湖畔,那里也有一段历史了。
她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不知不觉看痴了——她从没离开过巴黎,从出生到现在她一直就在巴黎这座城市里生活。
她轻轻叹了口气,抱紧怀中的包裹。
沿途中他们路过一家小旅店,埃里克停下马车,让希尔达一起进去吃些东西。
“你们都听说了吗?”“什么事?”旅店里坐着一些人在谈论的什么事。“还不是巴黎?”“巴黎啊……巴黎天天那么多事,你是说的哪件?”“当然是——巴黎歌剧院里的!”
希尔达刚进旅店便听到歌剧院这个词,她脚步停了一下才找到地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