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尼子爵站在门口,他原本打理好的金发已经凌乱,嘴唇发干,那双原本迷人的蓝眼睛闪耀的光已经暗了下去,有些无神。他看到穿着婚纱的克里斯汀,向前走了一步,站在克里斯汀前面的埃里克一下子就抓住她的脖颈。
“放了她!”夏尼子爵对埃里克喊道。听到这句话,埃里克放声大笑了起来。
“放了她!我爱她!”夏尼子爵又喊道,“你难道没有一点同情心吗!”埃里克停下了笑声,他盯着夏尼子爵又说道:“同情?”这时夏尼子爵又向前走了一步,而埃里克朝后退了一步,抓住克里斯汀的脖颈的手又用力些力气。
克里斯汀双手抓住埃里克的手腕,她半跪在地上喊道:“没用的!劳尔!没用的!”她闭着眼睛,地下室的烛光映出她脸颊的泪水。
“希尔达——”克里斯汀余光看到一抹蓝色的身形,她朝那边轻声喊道。正在和夏尼子爵对峙的埃里克听到这个名字,手一下子就松开了。克里斯汀自己摸着被埃里克掐出的印子,开始咳嗽起来,夏尼子爵连忙跑过去抱住她。
希尔达走到埃里克面前,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埃里克举起手遮住,声音颤抖地说:“我不是叫你离开这里,离开巴黎吗!”希尔达刚抬起手想把他的手放下,埃里克突然转过身去,又说:“为什么?”
“为什么要走?你说要我走,我就要走吗?”希尔达尽量保持着自己平稳的声线。埃里克放下挡住脸的手,眼睛看向希尔达,又看向她身后抱着克里斯汀的夏尼子爵。
他转过身走到角落,不知道拿了什么就朝夏尼子爵走去。
“我一直以为,希尔达是个听话的好女孩。”他边走边说,“没想到啊……”
夏尼子爵明显听到这句话有些分心,而埃里克已经走到他身后,把手中的东西套在他的脖子上,一使劲——“啊!”被套住的夏尼子爵一下子放开了克里斯汀,双手抓着脖子上的绳子,愤怒地瞪着埃里克。
“劳尔!”克里斯汀站起来喊道,她看着眼前的埃里克,有些悲伤,“不要这样——”埃里克用力拉过克里斯汀,他愤怒地对她喊:“看我!”
克里斯汀不敢摇头也不敢闭眼,她只能低着头看向地面。“看着我!”埃里克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克里斯汀与他对视。
“还是因为这张脸!”他痛苦地喊道,双手放开克里斯汀。埃里克走到蜡像前,手摸着那个蜡像的脸说:“离十一点应该还有半小时吧……”希尔达听到这句话,她看着埃里克。
“还有半小时,剧院就将不复存在。”“埃里克……你不能这样做!”希尔达开口反驳道,“巴黎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毁掉这里?”
埃里克摸着蜡像的手一停,转向满脸泪痕的希尔达,说:“你来这里,是想要阻止那些□□吗?”他走到她面前,笑道:“原来是因为巴黎啊!那么这样吧,做个选择——你是让我炸毁整个巴黎,还是你离开这里。”
又是这样!希尔达的双手有些颤抖,她张了张嘴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看来,你已经做出你的选择了。”
埃里克有些失望地摇头,走到一个开关前。希尔达看着埃里克握住那个开关,他往下一拉——
地下室里的三个人一下子全部闭上眼睛,可是没有预想的爆炸。
是达洛加!希尔达知道,达洛加建议她回到剧院的时候,他就应该破坏了这个机关。
埃里克一看这个已经没了用处,他冲到克里斯汀面前抓住她,指着吊在一旁的夏尼子爵大声吼道:“克里斯汀!克里斯汀!是用你的爱换取他的自由,还是拒绝我让的爱人投进死神的怀抱!”
他说完就松开了手。克里斯汀倒在了地面上,希尔达跑过去扶着她,拉着克里斯汀的手的她看见了克里斯汀左手上有一枚金戒指。埃里克沉默地站在一旁等着她的选择。
“我拿你当朋友,当音乐天使,”克里斯汀静静地看着埃里克,“我崇拜你,敬爱你。你却一次又一次利用我对你的感情——已经没有了!消失了,不见了……”她站起来伸手拿下头上的头纱,她捧起来对着埃里克说:“现在我已经对你毫无感情!”她扔下头纱,看着满脸惊讶的埃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