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素张了张嘴,某种奇怪的情绪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了。
“……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有几件宝具是需要忌惮的,最强人类兵器的化身,亦是他的好友恩奇都最后留下的东西,天之锁;还有便是那柄赋予了他不死性的骨剑,以圣杯战争的角度来说,大概就是堪比大圣杯级别的魔力熔炉吧,再加上archer职阶的特殊独立行动的能力,哪怕脱离了御主的控制他也能存在很长时间。”
“不死性!?”韦伯闻言失声叫了出来,脸上写满了无法置信的狂躁和焦乱:“单纯是那种攻击模式已经够让人糟糕了,而且那家伙的数值简直可怕!这么下去要怎么打呀!!!”
伊斯坎达尔咂咂嘴,一巴掌拍上了小御主瘦弱的后背,险些没把他拍得趴到地上:“安静些。”
眼前的女人还算不上是货真价实的盟友,最多是敌人的敌人,为了共同的目标交换一些情报条件而已,随随便便暴露己方的实力和底线,那是军中的大忌。
“无妨,”连素的目光扫过那一脸委屈的青年,脸上满满都是无奈的笑:“有这样的心境某种意义上,也是好事情。”
“……那倒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愣了愣,随即便理解了连素的言外之意,对于他们这些人本能的小心翼翼提防着所有人,小御主韦伯·维尔维特的心态失笑道:“看不出来你倒是个相当仁慈宽宏的家伙呢。”
“仁慈?不。”连素摇摇头,重新带上了面具,转身离开。
“我是暴君才对。”
她若真是仁慈的君王,便不会对这个世界毫不迟疑的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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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冬木市郊外的国道上,一辆梅塞德斯·奔驰300SL正在以连英灵也要胆战心惊的恐怖速度一路飞驰电掣,被森林掩映的马路上,只有这一道银色的光影飞速闪过,发动机发出野兽般雄壮的咆吼,在柏油道上一掠而过,只留下一点余韵的残响。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阿尔托莉雅惊恐的看着爱丽丝菲尔神情兴奋的把这辆车开得左摇右晃,心惊的理由也许是因为她那生疏的手法或是过于无所顾忌的表情,另外的一点便是因为那早早察觉到不对提前跑掉的扶苏公子。
少女的心中诅咒着那名逃跑的公子,这边却忽然察觉到一道杀意凌空袭来,阿尔托莉雅神情一凛立刻抢过了方向盘,一脚踩上了刹车:“——停车!”
“诶?”爱丽丝菲尔尚未反应过来便觉得身子一晃,惯性前倾的幅度很大,她在车里晃了晃后才稳住身形,车前灯映出了一道诡异的人影,古老诡异的华丽长袍,修长的手脚和那张颧骨高瘦的脸颊,他凝视着面前的阿尔托莉雅,神情带着某种欢喜的满足,和一点悲痛的不安。
“……恭候多时了,圣少女啊。”
这人微微躬下身子,态度虔诚又恭敬:“吉尔·德·雷·莱斯,已经等候您太久太久了。”
爱丽丝菲尔捂住了嘴:“怎么回事,又是暴露真名?”
“哎呀,看起来我们今天还有其余的客人呢。”这诡异的男人很轻很轻的笑着,“难道这份降临现世的祝福反而成了您的诅咒,因为这些家伙才导致您遗忘了最初的理想吗?”
阿尔托莉雅沉声道:“……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是什么圣少女。”
“啊啊,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贞德啊……”男人惶惶的念着,那双巨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某种扭曲的执着:“你被诅咒了,被神明的哀叹所诅咒了……我不知晓那可憎的神明竟然将你折磨到如此地步!!!你遗忘了这世上最尊贵的存在!我竟是想象不出这世上能有什么样的折磨能让你遗忘你最初的信仰!!!”
阿尔托莉雅隐隐有些发怒:“我说了,我不是什么圣少女,更不是什么贞德。”
“啊……啊啊……是这样吗。”
男人叹息着,低下了头。
“原来如此,你遗忘了自己的存在吗?难怪了,这便难怪了……不然的话你为何会袖手旁观任由她与恶魔厮杀呢?”
阿尔托莉雅心中蓦地一沉:“袖手……旁观?”
“——您不会忘记的,您怎么会忘记那个人呢?怎么会忘记那样的画面呢?”吉尔·德·雷·莱斯以一种极为悲痛的语气呜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