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钱多偷卖出的货,将假爆竹混入其中售卖出去制造杀局。此案多为薛安的第二人格主导,或是该应他的意思称其‘血案’。
‘血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是否受到布震的影响或刺激?这些问题仍旧是无解之谜。
如今,小纪当家因为衙门开出的巨额罚款而满脑袋官司。
以他的智商若非亲眼看到被炸成肉渣的薛安,还完全不相信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更不能指望他能弄清什么内情。
比如纪铸对汪娘子到底报以何种感情?再如汪娘子是否真看不清纪铸的真面目?
有时候一人多面,很难以简单粗暴地下定论。能确定的是,布震属于危险人士,必须逮住他。
“还有五个月,就到冯黄说的七个月之期。如今看来,直接洗去胡强身上的饿虎煞也没关系,不存在打草惊蛇一说。那条蛇该是早就清楚必然有人会来抓他。”
言不周原先认为布震因被家暴对邓珠同病相怜,他极有可能因此教导邓珠刺青借灵术。
不过,经过薛安第二人格制造的爆炸案,她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布震说了不能不争,该不会是想做什么杀人邪恶导师吧?
虽然有伤在身,展昭也没彻底闲着。前两天歇在知州府,将查找布震的重要性告之了陈铭。
顶着救命恩人的情分还算好用,让陈铭应允了他,会竭尽全力在江西一带暗查布震行踪。
“谋事在人,我们做到了能做的。可能只需等一等,等来成事在天。”
展昭说着坐直身体,药膏已经涂好了。不等他艰难穿衣,言不周取过单衣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伸手配合。
室内又安静了下来,仅有蜡烛轻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展昭目光低垂,言不周认真地为他系着衣带,他眼里全是那一双素手纤纤如霜雪。
下一刻,不等言不周起身去厨房取汤药,就径直抓住了她的手,“阿言,你不生我气吧?”
言不周微微一愣,她这回没再过度理解,猜着展昭何出此言。
所谓生气,展昭应该是说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两人还没就此说写些什么。
“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呆猫为救人以身涉险,实属寻常。理解也就谈不上生气,只希望你日后更加小心些,别再吓我了。
所以,你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的话,你该喝药了。难不成你怕苦想拖延时间。”
郑老大夫开得药够有苦。仅仅闻味道,就觉苦麻了嘴巴。说是火毒入体,必须要清个彻底。
不过,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确实有效,加之展昭身体本就不错,他避过了并发症没有高烧,这两天只是微微有些低热,已经差不多退了。
展昭坚决否认怕苦一说,哪是拖着不肯喝药,就是有一些不舍放手。眼见言不周没将手抽走,那就翻译成默许他多握一会。
“还有一件事,前些天本该说,是被假爆竹给耽搁了。前年七月,我记得你一身白衣胜雪,就是和十天前白兄穿的那件一摸一样。”
“隔墙有耳。”言不周下意识地一把捂住了展昭的嘴巴,其实并没谁能听到屋里的谈话。
“你记性就不能差一些,干嘛要记得那些黑历史。那是古镜的问题,我根本不知情。到头来却要为它背锅被白五爷记一笔,我是有冤没处申。”
前些天,言不周旁敲侧击地问过白锦堂,他们有没有去汴京玩的想法,顺带套话白玉堂前年六月的行踪。
白锦堂很愉悦地分享了弟弟在船上被一堆鱼埋了的糗事,也说了白玉堂至今不忘要找偷衣怪算账。
展昭顺势拉住了言不周捂住他的那只手,他才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但汴京城去趣书轩听故事的人那么多,又岂能保证旁人的话不传到白玉堂耳中。
“回京之后,你不如换回女装。大多数人受了新的刺激,或许能淡忘了过去。”
言不周缓缓点头,这算不是办法的办法。
等她起身走出房,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微笑端坐的展昭。让她换回女装,真不是这只猫自己想看?
*
养伤的日子很简单。
展昭每天就是上药喝药、侧躺休息,看看闲书,慢慢散步消食。
如此过了七八天,郑老大夫刚一确定展昭的伤情已经稳定,可以坐马车出行,他就决定动身去杭州。
此次前来江南,还带着包拯给的核查任务,他不能继续在信州闲适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