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岁小姑娘被体重超标的大娘扒住,除非是练家子有内力傍身,否则又怎么拖得动对方。
偏偏,怪事再度上演。
春香正慌乱无措,苦于无法喊叫让吕大娘放松些,扑腾中她拽下了吕大娘脖子上的吊坠。
此物一入手,似乎有种隐约熟悉的触感。眼下根本不容她多想,只是顺手往怀里一塞,就要再度设法向上游,绝不能让水流尸抓到。
谁想三具矗立的尸体竟突然退了。腹腔发出一阵不甘的嘶吼,就朝下扎入水底瞬时消失不见。
三具尸体一退,他们围住的发光物亦露出了真面目——居然是一口玉棺材。
光亮正从玉棺材的内部发出,隔着一层白玉,隐隐约约看不真切棺材内的物品。
不过,可以确定里面没有躺着尸体,而是零零碎碎放着似珠宝似金锭之类的财宝。
吕大娘突然就双眼发直,什么水流尸、什么被拽下水都被抛之脑后。
她仿佛找回了擅水的本领,一个鲤鱼打挺就窜向玉棺材,再也没有刚刚紧扒着春香不放的模样。
玉棺材并未下沉,反而快速向上浮。
吕大娘紧追其后,生怕被谁捷足先登夺走财宝。她刚一探身出水,见着王瘦子竟在江面上扶住玉棺材,那是双眉横竖尖利叫起来,“好啊!刚刚不见你们来救我,这见着财宝就急吼吼地来瓜分了。这是我先发现的,没有你们的份。”
“鬼要你的棺材啊!”
王瘦子气不打一处来。想他紧随春香跳水,却转眼间就把人跟丢了。江水澄澈到一览无余的地步,为何他竟连前头两人的衣角都没瞧见?
不死心地下潜找了一圈,两次三番出水换气又下潜,仍是一无所获。谁想转身水面上就忽而多了一口玉棺材。
他只是伸手搭了一把,不知吕大娘打哪钻出水面,这婆娘开口就给人泼污水。
“不要最好。”吕大娘认定玉棺材里有财宝,刚说完就看到最后出水面的春香,她立刻再度抢白。
“春香,你个死丫头下水来添什么乱!细胳膊细腿的根本不顶事,完全就是帮倒忙。别想我打赏你。”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船上的张胡子终于发飙了。
张胡子一把掐住吕崧的脖子,恶狠狠地对吕大娘说到,“特么别废话了,要不然就把你们俩都沉尸于此,我们得了一笔财宝远走高飞。碎嘴的老婆子,你信不信我立即掐死他!”
吕大娘刚想发飙,但见吕崧被掐得涨红了脸,这下意识到张胡子说来真的。
瞬间,她就不敢吱声了,想他们孤儿寡母的,那是这些船夫的对手。至于春香就根本连挡枪都做不好。
“你到底想怎么样?”吕大娘反倒委屈起来,“只要你把小崧放了,一切都好商量。”
商量个屁。
要的很简单,吕家母子在靠岸后立马滚蛋,顺带断了春香的活契,写下解约的放契书。
吕大娘一听到后半句条件,她恶狠狠地死盯着春香,仿佛在说原来你这白眼狼早就和外人勾结在一起了。
过去七年发生相似的事情,春香一定会怯生生地解释她没有。
然而,此时她却呆呆地上了船,好似在水里想起了什么,愣愣地握住被塞到怀里的吊坠。
“白眼狼,果然养不熟。”吕大娘不敢不应,她念叨了几句就迅速上船写下放契书,示意张胡子快些放掉吕崧。
吕大娘岂会没有看到春香手中握着的吊坠,却没有再说将此物还给她。因为六年前正是她把春香脖子上的镶金木葫芦占为己有。
看着眼前的情况,春香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既然要独占玉棺材的宝藏,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如此一来,吕家母子在商丘归德一带上岸。
两人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玉棺材,其中真是满满的金银珠宝。
奇怪的是,两颗拳头般大发出昏黄光亮的球体,在开棺的一瞬间就不再明亮。
还有更加加古怪的,金银珠宝的正中空了一长条,那恰似一个人平躺的大小。
棺材的一端还真放着一只玉枕,仿佛让人能舒适地躺在珠宝之中,只是那个人不知何时开棺离开了。
吕崧一下就被玉枕吸引到了,迫不急待地将其抱了出来,摸着上面似字又似图的刻文。立马决定从今天起枕着它睡觉。
*
九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