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一次老婆婆不要再把他认成白豆腐的媳妇了!体格,身高,明显是白豆腐比他矮好不好!
莫名其妙得了个白眼的白豆腐摸了摸鼻子,就闷声笑了,显然,他是想到了不久前发生的那一茬。
又是一阵匆忙的声音,穿着绿色衣服的老妪开了个门缝,小心翼翼地问道。
“谁啊——”
余音拖得很长,显得这夜色越发苍凉。
景天就伸手缩了缩脖子,他感觉有点冷了,或许小猴子不想走也是因此。
想及此,他又瞧见了精精身上那长长的毛,默默地收回了刚才的想法。
还是徐长卿上前去谈话,而那个老妪似乎是认出了他,惊喜地“哦”了一声,便这样说道。
“小伙子啊!你媳妇是不是也在啊?”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景天一下子就咳了出来,背过了身,惹得精精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徐长卿,还看了看继续说这话的老妪,突然就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我知道了!精精明白了!”
一点也不知道刚才精精想明白了什么的景天投以一个疑惑的表情,而小猴子则是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来,有点渗人。
索性,白豆腐也办好了事情,成功让老妪借出了房间让他们居住。
只有两个房间,还必须夫妻在一起,要不然——
“老身知道,作为妻子呢,总是……”
景天的耳朵被老妪茶毒了很久,他硬是插不上话,给白豆腐使眼神也让老妪轻轻松松就给弹了回去,最终,两个小伙子只得屈服于老妪那固执的念头,睡在了同一张床上面。
大眼瞪小眼。
谁也没有先睡着。
“景兄弟……”
徐长卿说这句话时,景天已经翻来覆去了很久了,搞得床咔吱咔吱地响,像是在做什么似的。
“白豆腐……”
回应的时候,他们的眼睛对着眼睛,嘴巴对着嘴巴,呼吸是那么地近,就像是河面上花瓣与水之间一般。
“我……”景天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磕磕碰碰的,“刚才,你是不是放飞了一只纸鹤?”
“是的,景兄弟,我们没有回去,还是应该告知一下雪见姑娘他们。”
非常地平稳,真是一块木头!景天诽谤着,脑子也在不停地思考着。
“白豆腐你那把……建言剑都不行,怎么一只纸鹤就行了?你今天是不是故意带错路啊!黑心的白豆腐!黑豆腐!”
质疑得坦坦荡荡的,外号也是喊得一点也不留情。
忽然间,就有一片柔软堵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嘴巴,然后是舌齿交融。
这世上最甜的蜜糖也比不上此刻那滋味,简直要逼得人发疯。
只是单纯的唇齿相交,却好像在打架一样,火热得连那秋夜里的凉都变得无比燥热;而回过神的景天立刻就架起了武器,自发地握住了那肩膀,吻了回去。
白豆腐覆盖住了少年人的头,温柔地纠缠着。
直到气喘吁吁,直到一人受不了掐了那宽敞的肩,骂着白豆腐,却是连尾音都是颤抖的。
也不知道是如何,谁先对上了谁的眼,褪去了那一直掩盖着的,欺瞒着的情,燃起的火,再也无法熄灭。
谁先挑起了内衫,谁先接触到那一片白。
是谁怔怔地,看着那曾经平静如水的眼中滚烫的火,放纵了那雨点击打着地面。
浇不灭的,熄不了的,从那额头一直燃烧到心脏,燃烧到最深处。
晃晃悠悠的,他伸手抱住了男子,迷蒙的眼底忽然凝结出一滴晶莹,被轻轻地吻去。
他的吻很温柔,然而其他的却分外粗鲁,也许是忽然就得到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也许是那心中压抑着的喷涌而出。
无法掩饰,也无法逃避。
他们的眼睛对着眼睛,完全不一样,却在此刻融为了一体。
那情的毒,那情的醉,那不断升起的对彼此的欲望,交织着,构成了磅礴大雨。
先落下来的是痛苦,然后接着,雨越来越大,那些雨水渐渐地,哼出来这秋夜美丽的曲,一长一短,一深沉一急促,一婉转一猛烈,不断地坠下,坠下,滑落到深渊处,又蔓延到心底。
是谁将双手紧扣,是谁不安地颤抖着,害怕着那温度的离去。
触碰到的,所能想到的,那一瞬,全是面前人的样子。
从脸颊旁滴落下的汗水,滑过洁白的颈,又直直地落在了那丝绸上,沾湿了一片,而后又被翻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