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十年后,近东俄国势力不断扩张,几个大国又逐渐地发现了新的危机。
神圣同盟的意义又将不复存在。
在最近几日白天总被卡蜜儿要求着游玩伦敦,晚上回来就与叔叔谈论国家大事后,路易斯早就对这样的日子表示出了厌倦。
边这么想着,就在此时,有人叩响了他的房门。
“表哥休息了吗?”是卡蜜儿。
路易斯眼底闪过一丝烦躁和不屑,然后抬起两条长腿,穿上拖鞋,打开房间的门。
“有什么事?”
穿着白色荷叶睡裙的、披散着头发的卡蜜儿什么也不说,递上她的沙龙邀请函,要路易斯表哥同她一同前去的强烈要求不必多言就可想而知。
路易斯看了一眼邀请函,只见落款上赫然写着——卡麦尔女公爵。
他想,闲来无事,那就去看看吧。
“好。”卡蜜儿听见他用冷冷的声音这么说。
卡蜜儿大呼荣幸,猝不及防,在路易斯的脸上亲了一口。
而后者紧绷着一张脸,可以明显看出脸上的肌肉的抽搐,嘴唇也嚅动了半天。硬是没说出什么,“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伦敦的天气在十二月份又恢复了往日的阴沉和潮湿,这让奥斯卡这个土生土长的爱尔兰人实在无法忍受。
酒馆里,奥斯卡看着西蒙哭的潮湿一片的原木桌子,觉着自己浑身被潮湿所包围了,他相信他的衣服只要用力挤一定能挤出水来。
“奥斯卡,你不要管我。我没脸活在世上了。”西蒙明显喝醉了,趴在桌子上舌头都大了。
“所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不……这实在太惭愧了。我对不起我的父母,对不起我的家教老师,对不起我的偶像堪培尔夫人……”他越说越小声,把头埋在自己臂弯里。
“是不是又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你的老板?”
西蒙“唰”地一声抬起头,“天啊,你猜的可真准。”他用双手痛苦地捂上脸,“我也对不起你,我最亲爱的朋友。”
“前天晚上,上司和我因为发行权限没联系好去和文化局局长应酬,然后……我们都喝多了……最后去的他家……”
“……”奥斯卡身体僵直住了,他的脑袋已经不可控制地往邪魔外道上想了,“然后呢?”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我趴在他身上,而且我们两个……谁也没有穿衣服,但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我保证!可是我的老板有重度的洁癖,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他气急败环,说一定要开除我。”
“啊……”奥斯卡心情复杂地开口。在经济不景气的现在,丢掉工作是对一个人最残忍的事情了。奥斯卡暗自想着,对自己这种平民来说,两个男人醉酒后睡一晚也不算什么大事,他就是和西蒙赤身裸体睡一晚也无所谓,可能西蒙老板那种上层人物和知识分子一样的人物向来比较看重自己名誉吧。
“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这是我迄今为止做的最舒坦的一份工作了。”西蒙手指交握扯着自己的头发。
“可是,老板不是经常让你疯狂加班吗?”奥斯卡问。
“这也是。可是因为《人民宪章》有关劳动法的规定,我们的工作强度没有之前那么高了。我们全社十五人,加班只有我们两个人,但工作都是他在做,而且这段时间我都可以睡过去,还有加班费可以领,我又为什么不加班呢?”
“……”奥斯卡不说话了,他深刻怀疑这位老板的用意。
“我昨天无意发现,他居然就在办公桌的书架后盯着我,用一种极其厌恶反感的目光。我给你讲,就那一眼,看得我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我想工作辞呈这几天就可以写了,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种事对于知识分子来说,再见面确实有些难堪。”奥斯卡说,“不过,如果这件事他耿耿于怀的话,你和他还总要坐下来谈谈的。”
“他是知识分子?你可别开玩笑了。”西蒙喝了半杯威士忌,“他更像一个热情的组织者,一个时不时就要用他的肱二头肌进行反抗起义的流氓工头。唔……就像……法国的雅各宾派一样。他甚至在醉酒后跟我讲‘没有新思想,就是普鲁塔克。’”
奥斯卡疑惑地睁大眼睛,能让西蒙称为流氓的人,整个闹市区可没几个。
西蒙已经喝得烂醉,奥斯卡准备带他回到闹市区的住所。刚一出酒馆门,他远远地看见区街道上又开始了“木桶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