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还没说完呢!”莫里斯夫人声音拔高,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还想与我女儿结婚,骗取我们的财产!”
坐在观众席上的索伦此时突然起身,他今天仍旧戴着那顶金发大波浪,扮成女人的模样,美艳到了极点。
全场人的关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甚至法庭上的秩序人员也看愣了。
居然谁也没有来阻拦他。
索伦端庄地走到路易斯身边,很识相地没说话。没有暴露出自己那比正常男人还要粗糙上一百倍的嗓子。
他小鸟依人似的依偎上路易斯的胳膊,路易斯看了他一眼,像是在问你怎么在这儿,而后者却冲他娇艳无比地抛了个媚眼。
观众席上很快有人认出了他,“这是温斯顿老板的小女儿。”
“老天?他们在一起了?”
媒体马上开始不停地对之拍照,新闻画报社的罗伊也在其中。
一对绅士美女,看起来十分相配。
处处彰显着这对没落夫妻是多么的不自量力。
“这是一桩恶性的污蔑事件。”约翰伯爵敲响了法槌,下了定论。
“这样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还是你的侄子。你们藐视法律的庄严,把法庭当作让一个找乐子的地方。”
“我宣布,法庭将对此恶性行为进行刑事拘留。”
莫里斯夫妇脸色转为死灰。
“你不是说这能成功的吗!”莫里斯男爵对妻子大声地训斥:“这下好了,他们居然要拘留我?”
“都怪你这个蠢女人,我怎么会娶了你这个老蠢货?”
莫里斯夫人慌了神儿,她向对面跑过去,又不小心跌倒在地。
“路易斯!”她伸出手,去抓绅士被熨烫得笔直的西装裤腿。
“路易斯,好侄子,我求求你,别让你的叔叔去坐牢,他年纪大了,会承受不了的。”
路易斯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毫不掩饰地嘲讽:
“对,奥斯卡也承受不了。”他冷冷地笑了笑,像撒旦从地狱而来。“可这是你们自找的,又怪得了谁呢?”
“虚伪!你这个虚伪的家伙!”她厉声尖叫,像个撒泼的乡野农妇。“别以为自己有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你们都是串通好的,等我们重新有了钱,你们给我等着!”
这话在约翰伯爵的耳朵里听着很讽刺,很快地,她就被扔出了法庭之外。
路易斯回来时,已经是夜晚时分。
奥斯卡看到他站在夕阳下,身体边缘仿佛镶了一层温暖迷人的光芒。
绅士快步上了楼,打开房门,将奥斯卡完整地拥入怀中。
似乎发生了什么开心事。
路易斯抚上他的脸,眼神里温情与病态的控制欲相交织。
绅士看起来有些激动,尽管这并不明显,但奥斯卡还是敏感地觉察到了。
“我要带你走了,奥斯卡。”他嘴角突然透露出得逞似的笑容,抚摸上奥斯卡的下巴,冰凉的吻就落了下来。
那双大手还伸进了他的睡袍之中,紧紧揽住了他的腰。
令人措手不及。
但令绅士意想不到的是——
面前的人居然一如反常地含住了他放在唇边的手指。
与他冰凉的手指不同,是温温热热的触感。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绅士,里面写满了暧昧的意味,以及一些胆怯,还有些不可看透的决心。
气氛马上在这一举动之后,立刻发生了变化。
绅士的心开始狂跳。
奥斯卡,他也肯接受自己了吗?
对方接着顺从地仰倒在床上,作出了一副臣服的姿态。
这让绅士罕见地失了态,呆在原地。
他实在为对方妥协的举动,感到太高兴了。
可怜的睡袍猛然间被拉了上去,蒙在脖子处。
壁炉里新添了木炭,传来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路易斯宛若一位船长般,他弯下腰,骨节突出的手扣住船舷,操纵着一切。
那船只轻轻地颤动,在为是否向前行驶而犹豫着,但到底还是顺从了。
亲吻落在脊背上,一路下移。
从苏格兰接近北欧处的平静海面,再向爱尔兰的湖泊游离,最终向拉芒什海峡划去。
沙哑的声音在为划桨的速率下令。
因为他即将穿越风暴之海,锋刃般的劈开水波。
(不可描述)
这艘船觉得自己马上要被礁石撞碎,翻起白花花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