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还算是可以,如今长大了,却是人品不堪,不得托付终身,且贾家竟还让你与他同住!如今爹想起当初,已是后悔不已,故而命我上京。”
黛玉本快要止住的眼泪又重新开始流了下来,哭道:“我也知不该和宝玉同住一间,可我一人寡居于此,怎敢提出!”
林琅知道黛玉心中的苦,先前在家时,黛玉是何等活泼,但是他冷眼瞧了半日,黛玉竟是处处留心,不敢多走一步,不敢多说一句!
林琅道:“哥哥知道你的苦,如今哥哥来了,你便什么都不用怕了,哥哥会替你担着的!”
黛玉听林琅这么说,就知道林琅并未怪自己,林琅还是心疼自己的,于是觉得有了依靠,眼泪也渐渐地止住了。
林琅见黛玉不曾哭,便问:“那个紫娟可是外祖母给你的?她的卖身契可在你这儿?”
黛玉从林琅手中抽走帕子,自己擦拭泪痕,回说:“紫娟的确是外祖母给的,可是卖身契不在我这。”
林琅说:“既是如此,你过一阵子,寻个由头,将紫娟还给外祖母吧!”
黛玉心惊道:“为何如此?!可是紫娟不好?”
林琅叹了一口气,道:“我虽未瞧出她哪不好,可是她终究不是我林家的人,你若是不愿她走,便留着吧,我回头讨了她的卖身契给你就是了。”
黛玉道:“哥哥为了我,远赴京城,我又岂是不知好歹的人,哥哥既觉她不好,我不要了就是。”
林琅听了就知道黛玉虽是听他的话,可心里终究是想留下紫娟,也难怪,那紫娟与她相伴三年,既在黛玉身边不见雪雁,就知这三年是紫娟常伴她侧。
林琅虽想紫娟离了黛玉,可也不愿黛玉心里留有疙瘩,便道:“这还不急,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黛玉终是个孩子,一听林琅话里留有余地,便知不是硬要紫娟离了自己,于是便高兴的应了一声。
林琅见状就知黛玉还是小孩心性,只是被往日里的内宅阴私给压抑了,要想让黛玉回到当年那般无忧,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林琅与黛玉说了些体己话,见天色已晚,便让黛玉睡去了,黛玉临走前问了一句:“为何哥哥要让人锁住院门,不让人进?”
林琅嘴角微抿,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呢。”
黛玉脸红,道:“咱们是自家骨肉,我怎么会疏远了你去。”
林琅道:“就算你要疏远,我也不会抛下你不顾的。锁上院门本是常理,至于不让人进,我防的是宝玉。”
黛玉心下感动林琅对自己的爱护,却也还是疑惑,道:“宝玉?如今天色已晚,宝玉怎么会来?且宝玉若是来了,又怎么好让他不进来?”
林琅嘴角带笑,道:“若是寻常人自是不来,可宝玉若知你不住在他那屋子里,怕是会来走一趟的。女孩家住的地方,怎么好叫他进,你自去睡吧,万事都有我在呢!”
黛玉一笑,便回去了。
合佳见黛玉回了屋子,便进了林琅的屋子。
“大爷,适才宝二爷来过了,奴婢推说大爷舟车劳顿,身子疲惫,不能见客。且姑娘今儿也累着了,故而没有正经主子能招待。”
林琅本在书架旁看书,听合佳这话便将手里的书放在了桌子上,自己也坐下了,问道:“你这么说,他就走了?”
合欢端了酸梅汤进来,正巧听见林琅问话,还不等合佳开口,她就说道:“哪能啊,辛亏那宝二爷身边还带着一个丫鬟,那丫鬟开口劝道‘二爷,现下也晚了,林大爷和林姑娘也要睡了,不如明天再来’。就这样,他才肯走。”
林琅见合欢坐唱俱佳,笑骂:“我看合欢这丫头嘴皮子是越来越利落了,过不了多久,合佳怕是要被比下去了!”
合佳道:“哪还要多久,现在她嘴皮子都比我利落,日后这种得罪人的活,大爷还是交给合欢办去吧!”
合欢端着盘子,笑道:“好啊,日后这些事便都交给我好了,保证办的比合佳好!”
合佳也不在意,只说:“既如此,日后这些事我就不管了!”
林琅道:“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们倒是分好工了!”
合欢合佳相视一笑,这当会儿,合如进来了,道:“大爷今儿那两个商人下船时将两万两银票给了林墨,您看?”合如将银票递给了林琅。
林琅接过银票道:“一出一进,正好!”
合欢见状,道:“大爷除了爱吃,怕是还爱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