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边疆的林琅只知道现下是徒毅掌权,虽担心他的安危,害怕他的变心,担心他父亲说的都会变成真的。。。他好想去信向那人诉说自己的相思之情,探花郎的文笔自是风流倜傥,纵使人变心了,也定能将人心哄回!可在林琅看来有了间隙的感情,还能维护多久,漫漫人生路,只怕到头来,相看两相厌,年少爱恋,老来怨恨。。。。
恍惚间,林琅似是听到年少的自己,在师傅的板子下,吊儿郎当的念着‘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原来他也是喜欢女子的,怎么偏选了这么一条路,还这般一意孤行呢?
分隔两地,当真考验感情,怪道这军中的汉子,要巴巴的请人写信回家,若是不得只言片语,家中新妇怕就没了指望。
自打那日与徐将军等人商量过后,林琅便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在军中闲逛,一日见一个受了轻伤的士兵提笔苦恼,询问之下才知军中原先一名会写字的大夫不见了,士兵们原先大多都是请他代笔,或许是死在战场上的缘故,好几日都不见他。
我朝治军严谨,就连大夫也都是记录在册,骤然不见确实可疑,林琅特意查了一下军中的记录,又书信一封,让人按照军中记录的地址,前去查看,而他便暂时帮着士兵写家书,也好混进他们的队伍中探查。
不过几日的功夫,林琅的名声便打出去了,军中的小士兵们都知道打京里头来了一位监军,最是和善,文采极好,愿意帮他们修书回家。而顾夏安排的人也已经到了边疆,得了林琅的信物一路直奔前线,带来了军中稀缺的药物还有大夫。也是林琅事先和南安王、徐将军打过招呼,顾家的商队方能在边疆畅通无阻,又的军队护送而来。
林琅虽是文官,可也听朝中老臣夸赞魏老将军治军,就算是有内奸存在,也不该被敌人以破竹之势攻破防线,又迟迟不能反击,若只是内奸通报防线薄弱之处,不应该溃败的这般迅速才是。因此当得知是内奸之祸,林琅便立刻修书一封,让顾夏在原先的安排上,帮着找了些医术高明的大夫前来,正好替将士们查看是否有不妥之处。
大夫来了之后先是替军中将士一一把脉,又查看了军中先前积存的部分药草,林琅见那几名老大夫把脉过后眉头紧皱,思及最近几次的战事,我军无故节节败退,便知不妙,可又不见他们过来向他禀报。
徐将军并不是真的相信林琅的判断,在他看来近几次战事失败,或许是指挥失误的问题,毕竟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但不好拂他的面子,因此也是与他约定了时间限制的,本来让陌生的药和大夫进来已是冒着天大的风险,要是惹出什么乱子来,凭他林琅有什么依仗,都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下场!而他,只怕也是晋升无望,这场豪赌,容不下意外发生!
又过了一天,林琅还是没有等来大夫的解释,按奈不住,只得乘着天色昏暗的时候,带着几个人去了他们暂时居住的营帐。还没到地方,他便听见了几位大夫中气十足的争吵声,林琅依稀只听见他们似乎是在争论什么药草,具体的却是听不明白。
只是等到林琅进了帐,他们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给林琅行礼,之后便相顾无言,林琅挑眉问道:“几位老先生这是为了什么争成这样?”
一位领队的大夫出言,道:“吾等只是不明一事,故而争执不休。”
林琅见他不愿多说,笑着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老先生面熟得紧,怕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老大夫摸着胡子道:“大人应是在顾家见过在下。”
林琅恍然大悟似的,道:“是了,是了。你是顾夏家的不是?”
老者点头,林琅却是突然换了面孔,冷笑道:“你既是顾家的人,便一定了解我的为人,请了你们来,便是相信诸位的实力,你们若是没有结论,我自然替你们先挡着,此刻你们已有了大概,却久久不言,这是为何!”
老者早前启程时便得人忠告,知林琅为人乖张桀骜,此刻见他这样问话,越发恭敬,道:“林大人赎罪,并不是小老儿们端着不愿说,实在是我们也没个章法,不敢胡乱下定论,耽误军情。”
林琅听此,便知他们有了几分把握,和善道:“诸位有了猜测也该说与我听听,不然徐将军只以为我办事不利,诸位都是些枯名钓誉之辈。”
☆、以身试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