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笑道:“不是病了吗?怎么还要读书?”
林琅一听就只不是合佳,便下了床,走了出去,原来林琅的屋子是有一道机关,隔着内房的,这下林琅打开了,才见到林琅的内房。
贾母忙道:“快去床上待着,别下来着了凉,病又重了!”
林琅见是贾母等人过来,便道:“老祖宗怎么来了,我喝了药,又睡了会儿,现下已经好多了。”
黛玉本就担忧林琅,现下更是上前几步,摸了摸林琅的头,感觉没有发热,便松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
林琅轻笑,道:“你不是不信佛的吗?”
黛玉轻推了林琅一下,道:“你个没良心的,我这是担心你,你倒埋汰人了!”
林琅笑道:“好好好,是哥哥的不是,妹妹饶了我吧!”
贾母见林琅还有精神玩笑,也放心了,便道:“可见你是个不省心的,下着雨,还往外跑,白让人担心了。”
合佳等人搬来了椅子,伺候众人坐下,林琅却是回床上靠着去了。
听贾母这话,林琅便道:“原是去拜见先生,谁知刚回府雨就下了,就淋了些雨,并无大碍,惹老祖宗挂念,是我的不是。”
探春问道:“林哥哥的先生也在京城?”
林琅道:“自是在的,故而我今日才去拜访。”
惜春又问:“不知林哥哥的先生是何人?”
林琅道:“家师乃是凌云子,凌大人。”
众姐妹疑惑道:“凌云子?好生奇怪的名字?”
那薛宝钗却是听过凌云子的大名,笑道:“快别这么说,那凌大人乃是当世大儒,听闻去岁进京,正教导众位皇子读书呢!现下林兄弟有了这样一位名师,怕是不久就能蟾宫折桂了!”
林琅嘴上说:“薛姑娘客气,师傅嫌我愚笨,故而命我十七方能下场,如今我还是一个白身呢!”心里却想着‘这薛姑娘,好会攀亲戚啊!才几天,就叫我兄弟了,真是太不要脸了,师傅还整天嫌弃我脸皮厚,他是没见过比我厚的啊~’
王夫人本不以为意,却听宝钗所说,凌云子此刻正教导众皇子,心下便是一动,道:“既是这么一位大儒,林哥儿是怎么拜的师?”
那贾母也存了让宝玉随林琅去拜凌云子为师的念头,故而不曾制止王夫人。
林琅就知道,要是把他家先生的名字扔出来,一定是个麻烦!果然就招惹了王夫人,心里是万分无奈,却也只能回答道:“当年先生还在姑苏时,因父亲公务逐渐繁忙,无法教习功课与我,故去求了先生。先生本是不收我的,只因见我画画还有些灵性,故才收了我。只是我太过顽皮,惹得先生直道‘我今生是断不会再收徒的!’”
林琅心想‘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应该不会再开口吧?’。林琅不知,这世上总是有人脸皮比城墙的拐角还要厚。
那王夫人仿佛没听见林琅的拒绝之意,只道:“既是你先生,不如改日带着宝玉去拜访一二,宝玉向来乖巧,又有灵性,且他先生也回了故乡,现下正在家学里胡乱念着。不如你带去让凌大人指点一二。”
这王夫人向来是不会说话的,贾母虽也存了让宝玉去的念头,可是林琅拒绝之意这般明显,她断不会再开口。且那凌云子现下是皇子之师,日后无论是哪位皇子得登大宝,那都是帝师!身份何等清贵,且他无子,如今听来只有林琅一个弟子,将来他的人脉不还是留给林琅的。这么看来,林琅是断断不能得罪的,偏这王氏还不知好歹!
贾母为避免林琅尴尬,便开口道:“老二家的,我瞧着宝玉在家学里就不错,且凌大人现下在宫中教书,怕是也顾不得教导弟子。琅儿,你先生若是忙,不如你到家学中胡乱念些书,等你家先生得空,再去你家先生那,如何?”
林琅感激贾母开口替他解围,不过却不想去那家学,便道:“不是我不愿,只是我家先生脾气怪,他不喜我和别人学,就是我爹也不成。且他每回都会布置功课与我,多余时间也是我自己看书,这不,今儿下午我惹了先生,先生罚我三天抄完《大学》,抄不完不许出门。”
王夫人见贾母已经否决,便也无可奈何,又听林琅这么说,也只当凌云子无暇教导,随意打发林琅,故不再坚持。
那宝玉本以为只是换一个先生,也无什么的,却听林琅说先生会罚抄书,便是怕了的,觉着这个先生严厉,也是不肯去的,听到贾母拒绝,心里便庆幸躲过一劫。